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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avail,总工会。理论上我们的主人公应该属于solidaires sud etudiantes,但为了叙事精简,我把所有人都塞进了cgt。所以不要挑我的错叭。

第3章

他们在警局门口达成了一致,既然街上按孟时雨的说法连摄像头也没有,季鸣则索性便讲自己什么都没看见:什么都没,孟时雨没扔打火机,黑人也没有。临进笔录间时,孟时雨才想起来,他用中文说,你车有保险吧?

季鸣则扶额,他说你烧的时候没想过自己赔不赔得起?

孟时雨说,赔得起就不烧了。

从警察局出来天都黑了,季鸣则又给于樵打电话,得知人已经回了酒店,他说自己碰巧遇上了老朋友,晚上就不一起吃饭了。

孟时雨就站在一旁卷烟,他动作熟练,先从冲锋衣口袋里抻出份报纸,齐齐地撕了一条,季鸣则看见报头印着好大的红字,“l’Humanite”。孟时雨一手托着报纸,一手从口袋里抓了团烟丝,匀称铺开,用舌头沿着边缘一舔,就这滤嘴卷了起来。

“有火吗?”孟时雨问道。

季鸣则刚想说你自己没有,忽然想起来他的打火机去了哪里,拧着眉便不想借。

孟时雨也不说话,只眨着眼睛看季鸣则,直把小季总看得一点办法没有,乖乖掏出打火机,凑过去点。一下,两下,半天才引燃,“什么东西,这么难点?”季鸣则忍不住抱怨。

孟时雨说:“刚巧没卷烟纸了——电话里是于樵?该祝你得偿所愿?”

为了点烟,他们凑得极近,孟时雨眼角红艳的小痣跳在季鸣则心上,他捏了捏眉头:“我一直告诉你,我们没关系了,但你就不信。”

孟时雨把烟对着季鸣则慢慢吐了出来,烟雾漫漶,面孔模糊不清。

在巴黎,八区的高档法餐和十三区的廉价中餐一样随处可见,即使没有预约,他们也幸运的在一家不错的餐馆找到了座位。餐厅装修得富丽,有璀璨的水晶灯和第二帝国风格的油画,门口摆满才从厄瓜多尔运来的玫瑰,和北纬四十八度的冬风相隔玻璃。

服务生在接过外套时极快地皱了皱眉,孟时雨和季鸣则互相看了一眼。

“是你吧。”他们异口同声。

孟时雨显然和餐厅格格不入,他穿了件冲锋衣,牛仔裤,化纤面料的连帽衫上印了只弓着背呲牙的黑猫, 就像孟时雨一样,紧绷着,时刻准备抬起爪子,把人挠出血淋淋的印,他甚至还抱着张折叠桌。

野猫一样的年轻人抽动着冻的通红的鼻子,“季总,这你就不懂了吧,催泪弹的味道会附着在衣服上,你那件大衣不管什么羊的绒,总之更是吸味儿。你啊,久居鲍鱼之肆而不闻其臭。”

他们落座在一张靠墙的桌子,季鸣则忍不住又去看那只猫,“那你呢?谁会穿文化衫来吃米其林?”

孟时雨抖着餐巾,“这可是有文化的文化衫”,他说,“这是你们嘴里成天打砸抢烧的无政府主义者的标志呢。”说完,他得意得笑了出来,露出整整齐齐一口白色的小牙。

孟时雨是真的爱穿文化衫,这件在他衣柜里已经算低调。头一回和季鸣则遇见时,孟时雨穿得比这还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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