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忆起自己刚进包间时的心情——我肯定生气了,却不是气他,这应该也算他说的那种情况吧。
我诚实地说:“对啊,我当时好生气啊!你闭着眼睛都没看到,我一边一个,跟拎东北长粒香一样把她们从你身上拎起来,她们身上香水味好重,我觉得那味儿现在还在我周围飘。”
我话音未落,修哲就开始在玄关脱衣服,上衣脱完了,赤膊后又要脱裤子,我赶紧拦下了。眼瞅要入冬,等会冻着了怎么办。
我来不及捡他扔在地上的衣服,就急忙脱了自己的外套给他披上。
笨修哲,笨修哲——我说的是我拎她们,自己沾了味道,跟你一丝半毫关系都没有呀,你怎么这么笨,这么笨。
我被他闹得一点脾气也没有了,又庆幸他不会在别人面前这样撒泼。我扳正修哲的脸,让他别晃来晃去好好看着我。
“不管你有没有听进去,能不能听进去,我再讲一次,我没有生你的气,我会生气是因为她们竟然敢乱摸你,她们知道你结婚了还对你动手动脚,那是她们的错,不是你的错。”
“——你这样的酒量,以后只准在办公室谈事情,非要应酬,也不能去那种地方,带他们去甜品店、咖啡屋,吃涮锅、吃麻辣烫随便什么都行,就是不能去那种地方。”
“下次再被我逮住……我还是不会把你丢在外面不管的,太便宜你了,”我越说越投入,轻哼一声,威胁道,“我还要接你回来,带你去吃铁板鱿鱼,带你去吃干锅排骨,带你去吃麻辣火锅——我吃鱿鱼,你吃铁板;我吃排骨,你吃干锅;我吃火锅里的菜,你吃火锅底料……”
我还要说下去,修哲搭在我腰上的手忽然用力,我愣住,再看他的神情,却忘了自己接下来想说什么。
“小初,”他小声说,不过片刻,又叫,“小初。”
我当然应他:“嗯。”
他举起手,仿佛是要挡住我的眼睛,最后也只是停在我的脸上,一下下蹭着。
修哲不笑了,也不皱眉头,什么表情也没有,我无端觉得他十分孤独,而我束手无策。我仿佛离他很远很远,在一万光年外。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修哲究竟是醉着,还是醒着?我小心翼翼揣测着。
他忽然小声道:“这种眼神……”
我屏住呼吸,听他讲话。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别人。”
“只能这样看着我,好不好?”
什么眼神?怎样的眼神?不许别人靠近他时眼里的凶狠吗?
我猜不透,心却像是被什么东西贯穿了一样。
我有一肚子的疑惑找不到答案,却在眼神相触的瞬间,无比清楚地认识到,原来寂寞也是可以将人俘获的。
而我完全被他俘获。
我被酸涩的情绪折磨得说不出话,只能很认真很用力地朝修哲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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