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没有那些花里胡哨的数字,就两个答案二选一。
他们就这么互相望着,餐厅里不断飘来各种食物的香气和欢快的谈笑声,暖色的光氤氲在头顶,如同窗外秋色渐浓。在祁松言再也捏不住汤勺的前一秒,秦笛给了他第三种答案:“我1月30号晚九点。真巧啊,祁妙哥哥。”
第12章 奇妙
做过心理测试的人都知道,当你已经明确知道测试方向时,在开始答题前,脑中会出现有关答案的预设,一旦测完的结果恰好与预设吻合,便会产生一种奇妙的感受。如同求雨得雨,求解得解,求偶得偶,无比心满意足,继而笃信这就是命中注定。
秦笛的答案甚至远远超越了祁松言的预想。同年同月同日生,仔细想想也不是那么难得,但当这个人是秦笛,就仿佛七分奇妙之中又融入两分悸动,剩一分讶异在“祁妙哥哥”四个字里横冲直撞,最终一跃冲至半空,唰啦绽出一朵璀璨的烟花。
他一直笑,笑到从落地窗瞥见自己的脸都看不下去了也停不下来。
秦笛捏起芝麻饼,边吃边嫌弃:“险胜一步而已,至于这么高兴?”
祁松言捏碎酒窝,抻平脸上并不存在的褶子,端起汤碗严肃道:“咳…嗯。敬我妈。”
秦笛把脸埋在袖子里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两个人好像被什么东西传染了,一路笑意滚滚地轱辘回学校。整个晚自习只要对上视线就笑喷,也不敢出声,各自憋得脸红,漏出水烧开一般的气音。可怜前桌的刘小桐,作为一只刚刚吃了冰淇淋平复心情的受惊小兔兔,这下心态彻底崩了,气得王初冉课间把她脑袋抱在怀里,对这两个神经病发出了严厉谴责。
秦笛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因为一个莫名其妙的点,笑得脸疼腹痛,直到放学回家掏出药膏上药的时候,都还在咯咯地乐。运动会的擦伤已经结痂,但大片皮肤被拉紧,泛出难忍的痒意,让他不由自主地去撕拽,因此伤口反反复复。祁松言给的药膏确实能舒缓不适,他很认真地擦了几天,只剩膝盖上最重的那块还没好利索。
江虹路过他房间去厨房,看他那满腿深深浅浅的伤,从鼻子嗤出声:“让你跑,一天天整那些没用的,小破体格眯着得了,哪天摔个骨折你这辈子就瘸着吧,我是没钱给你看。”
秦笛眼里的晶亮晦暗下去,再草草抹了几下,便放下裤管,开了小书桌的灯埋头在书本里。江虹瞅着他的背影一阵来气:“跟你那不知死活的爹一样,说两句就吊脸子。”秦笛不言语,她只要看见秦笛学习,多难听的话一般都咽得下去,叉腰在原地站了几秒,嘴里骂骂咧咧地回屋摔上门。
秦笛撂下书,摸出手帕攥了一会儿。突然记起祁松言捧着这条手帕说的那句“怪想的”,原来只是想到也还是会心悸。他没料到祁松言会去找他,并且那么直接地说出那番话。时间久了,他已经将隐藏真实的想法和情绪当作一种生存法则,不曾想过生疏之时甚至有些闷的祁松言会这样坦然地在他面前解开绳结。
“嗡”,手机趴在书本下震了一声,秦笛把它捞在手里,桌面跳出一条短信。
祁妙:“大佬,政治前两章思维导图借一下。”
我:“叫哥哥。”
祁妙:“不是,小我整整12小时的这位朋友,违背历史事实的称呼能给你带来什么?”
我:“爽啊。”
祁妙:“口味也是挺重的。”
我:“不叫就免谈,写作业了,拜拜。”
祁妙:“…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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