剪刘海……祁松言握紧了红桶的边沿,阳光扑在他眼皮上,一片橘红。他突然特别想见到秦笛,想把手帕还给他,问问他昨晚睡得怎么样。
他这样想着,耳边就响起一个清朗的声音,从背后乘着晨风掠进他耳廓。
“祁松言!”他回过头,秦笛从南边的主楼,正穿过操场,朝他们走来。他肩上扛着一桶水,浅蓝的水光映在他颊边,湖波般清亮。祁松言松开桶沿,大步跑向他,把水从他肩上卸下来。
秦笛叉着腰,汗珠顺着鬓角边往下淌,“太坑了,咱们小楼桶装水没了,说中午才能送。那也不能渴一上午啊,我从主楼搬的,以前没觉得操场,呼…这么大呢……”
祁松言从口袋里掏出手帕递给他,“洗好了,谢谢。”
秦笛接过来,嘴角抿出道小弯。他用折得四四方方的手帕压压额角,擦过泛着乌青的眼底,搁在鼻子下闻了闻。“嗯,好香。”
“你昨晚没睡好?”
秦笛一愣,随即笑起来,“是啊,你把我手帕抢了,我还小呢,没有手帕抓着根本睡不着!”
他原本是当个玩笑讲,反正祁松言不会当真。但祁松言并没有笑,他垂着眼尾,眼神里情绪繁复,秦笛在那个瞬间好像从中辨认出一些什么,但他不敢去想,只稍稍敛了笑容,避开对方的凝视,状似轻松地招呼他:“走吧,李铭轩还等着呢。”
祁松言拂开他搭上桶子的手,一言不发地扛起水桶,向李铭轩汇合。秦笛站在原地,看他挺拔的背影一步步远走,忽然展开笑颜,在微风里,他跑向他,像刚刚他跑向自己那样。
上午的课对祁松言来说是两重天。
地理课,“副科男团”幽默担当任老师一时兴起抽问了他两个问题,所幸他昨晚刚好复习了秦笛的笔记,虽然不太流利但也答了个七七八八。任老师上挑的眉毛挑得更高了些,把裤腰挂的那串钥匙晃得叮咣响,频频点头:“可以啊,祁松言是吧。你这和徐唱挨着,属实吸了点徐氏灵气。”徐唱极速摆着小胖手,示意自己完全没起到作用,但任老师偏要借此高光一下自己的爱徒。
语文课,“主科女团”甜声担当汪老师打算借一句古文翻译探一下祁松言的底,结果一胳膊伸下去发现祁松言的语文并没有底。“邀击”翻成请对方来打我,“假舟以行”翻译成坐假的船走了,汪老师水灵的大眼睛中充满绝望,而祁松言在班里努力压抑但实在压抑不了的笑声里,帅而懵地很坦然。
因此午休铃一响,他跟在秦笛后面,打算不动声色地吸取一下语文课代表的秦氏灵气,却被李铭轩当场抓获。
“言,你干啥?也要去食堂吗?”
祁松言站在秦笛有点讶异的目光里,不自觉地挺了挺脊背,“你能不能不叫我单字?”
“松言,今天不出去吃了吗?”
“…嗯,想吃食堂,可以一起吗?”祁松言尽量让自己看起来十分自然。
秦笛爽朗地回道:“走吧,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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