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装作不在意,其实余光一直追着他。
但阚颂宁却在那个男人出现的时候收回了筷子,手握成拳放在腿上,背也挺直了,裴屿明从来没见过他像这样如坐针毡。
在他眼里,阚颂宁一直是大胆的,游刃有余的,是漂亮的冒险家,带他去疯,去冒险,去尝试做一些不算太坏的坏事。
阚颂宁当时就坐在他旁边,虽然脱下了西装外套,但里面的白衬衣太过于板正了,一点也不像他所认识的阚颂宁,仿佛离他很远。“几个朋友”,是阚颂宁支支吾吾许久,最终选择的词语,给了他本就摇摇欲坠的梦最后一击。
“你知道我在说谁,”裴屿明直勾勾地盯着他,清亮的眼睛里似乎含着浓浓的委屈和不甘心,“你看了他很久,他都走了你还看他。”
反应过来裴屿明指的是谁,阚颂宁下意识地紧张起来,但迅速回想了一下昨晚,又觉得自己并没有做什么可疑的事,便放松表情,摸了摸裴屿明的发旋,“宝宝,你误会了。”
他踮起脚,捧着裴屿明的脸,印上一个接一个的亲吻,这是他百试不厌的妙招。
“误会?”裴屿明先是左右躲闪,后来干脆赌气地仰起脸,让他踮脚也碰不到自己,“傻子都能看出来你喜欢他,我就是那个傻子。”
到现在为止,阚颂宁还差点被小孩的可爱逗笑,对哄回小孩势在必得,然而裴屿明下一句话却堵得他有口难辩。
“你很喜欢他,因为太喜欢了所以不敢让他知道,”裴屿明的声音渐渐带上哭腔,又硬生生被他憋回去,听得阚颂宁一阵心疼,“但是……你知道我名字的第一天,就舔了我吃过的冰淇淋,还带我去开房,因为你只把我当炮友,根本不在意我。”
他的胸口剧烈起伏着,用力抹了一把脸,继续说:“其实你也、你也从来没追过我……都是我在自作多情。”
“我还以为……还以为我们在谈恋爱……”
阚颂宁张了张嘴,想反驳他的每一句话,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因为在某种意义上,他好像被裴屿明猜透了。
他承认在遇见裴屿明之前,他的每一任炮友都只能是炮友,从来不会让他记挂,更不会与心动相关,而谢时君是他摘不到的月亮,这么多年来,他先是远远地看着,后来又亲眼看着那些光芒归属于别人,却自始至终连幻想都不敢有。
裴屿明说,他看谢时君看了很久。
他想,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他看的大概是背影吧,七年还是八年的习惯,足以形成肢体记忆了。
但他发誓,他不是有意的,他只能记起当时在给裴屿明夹菜,在担心裴屿明是否还在生气,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的眼神在中途换过聚焦对象。
“宝宝,不是的,不是的。”
阚颂宁干涩地否认着,好像只会机械性地重复“不是的”这三个字。
他也知道自己的解释很苍白,他一开始确实只是觉得裴屿明可爱才逗他,没有追求他的意思,是裴屿明的误会让他们顺理成章地在一起。
“那你回答我啊,”裴屿明忽然抬高了音量,头一次在阚颂宁面前表现得这么咄咄逼人,“阚颂宁,你喜欢他是吗?”
“还是说,你也和他上床?”
“宝宝你别这样,我和他只是同事关系,而且他已经有……”
裴屿明打断他:“那你喜欢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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