阚颂宁鼻子忽地一酸,感觉如鲠在喉,“宝宝,我……”
裴屿明打断了他未能说出口的抱歉,自顾自地说:“球队今天打赌,输的人要帮季凡哥来答到,所以我才来的。”
“我不知道是你的课,要是知道……我就不来了。”
“刚才的友谊赛,我们赢了,”裴屿明依旧低着头,语调没有什么起伏,“我觉得……下周的决赛应该也能赢。”
他抬起头,眼睛还是那样亮,“你会来看我比赛吗?”
阚颂宁还没来得及回答,他又重新低下头,自问自答:“我知道,你没时间,比赛打了这么多场,你一次都没来看过。”
“因为你是老师,一定很忙。”
“你刚才讲得很好,虽然我一点都听不懂,但就是觉得你讲得很好,很吸引人,”他盯着自己的手,像是在发呆,“季凡哥逃课了,你不要记他名字,他说他再挂科就会被劝退,不能和我们一起打球了,虽然我觉得他在吓唬我。”
“宝宝,宝宝,别说了,”阚颂宁再也听不下去了,顾不得手上还沾着粉笔灰,扑上去,紧紧抱住裴屿明的脖子,“我错了,我不该骗你,宝宝原谅我……”
裴屿明双手攥拳,似乎在抵抗一种伸手回抱住他的本能,忍了很久的哭腔终于漫了出来。
“……阚颂宁,我不想原谅你了。”
第16章
他总是轻易原谅阚颂宁
裴屿明的眼泪已经在眼眶里打转了,睫毛被打湿,看起来像只在雨天迷路的小狗,阚颂宁手忙脚乱地哄,但他手上沾满了粉笔灰,没法帮小孩擦眼泪,只能站在旁边干着急。
“宝宝……不要这样,别哭……”
裴屿明低着头,眼泪砸在课桌上,留下几滴扎眼的水迹,阚颂宁不管不顾地捧起他的脸,用嘴唇吻去他的眼泪,“宝宝,宝宝。”
他第一次这么害怕失去,慌乱似乎让他的语言能力无限退化,只会固执地叫着宝宝,宝宝。
裴屿明别开脸,用手掌随意擦掉脸上的泪痕,吸了吸鼻子,说:“我刚才发现,一节课四十五分钟,真的好久。”
刚刚过去的四十五分钟里,他看着讲台上的阚颂宁,既觉得这个人越看越陌生,又没出息地觉得他好看,同样是眼睛鼻子嘴巴,为什么阚颂宁就是能让他这么喜欢。
他喜欢了,那就是喜欢了,他不管那么多。
他只知道喜欢就是无条件的信任和依赖,没想过喜欢的潜在风险是在某一天忽然被伤害。
裴屿明算是个半路出家的文科生,理科学得实在糟糕。他看不懂阚颂宁板书的公式,即便那其实是高中物理的范畴;他同样不喜欢数学,不喜欢用数字量化一切,但在刚刚,他被迫将四十五分钟拆分成两千七百秒钟,从阚颂宁给他的第一瓶AD钙奶开始回想。
无数个场景从眼前闪过,怀疑和不确定的那些都被坐实,他一点点明白过来,一点点否定那些历历在目的甜蜜。
原来都是庞大骗局的一部分,只有他一个人全心沉浸其中,幼稚而愚蠢。
他垂着头,像是在自言自语,“你说过的,你会对我百分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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