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课下课,他还剩几道题没有写。
“看来我第三节课还得待在教室里。”看着小同桌麻利地收拾书本笔袋,他有些失落,“什么啊,你不写作业了吗?”
“嗯,我今天有些累,想回宿舍了。明天早上我早点来,自己去交作业。不用担心我。”
见他去意已决,侯元晓也不再留他,在嘱咐了几句一定要早点去交作业,就看着他蹦蹦跳跳地跑出了教室。
到了宿舍,范星茶见郑溪南不在,有些失望,在宿舍里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小猫似乎也不在宿舍里,他看了看集装箱,只有一条小蛇安安静静地陪着他。
他打开阳台上的门,走进略显浓重的夜色里,盯着楼下的路灯发呆。
现在算一算,他回到这个城市,已经一个多星期了。他在三岁多离开这里,说实话,对这里完全没有对与故乡的情感,最多就是一个出现在妈妈话语里的冷漠城市。
爸妈离婚后,两人一拍两散,法院将沉默寡言的哥哥判给了爸爸,他则跟着妈妈远走高飞。他还小,不懂事,走的那天拉着哥哥死活不松手。
可是哥哥一如既往地冷着脸看着他,也不说话。他更是哭成了一小坨年糕,小手黏在哥哥的脖子上。现在想起来,范星茶似乎过早地就体会到离别的的感受。
最后还是哥哥不耐烦了,将小哭包从自己身上薅下来,头也不回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关上了门。
小小的范星茶怎么也想不通,平时只对他一个人好的哥哥,怎么这么凶了。
虽然哥哥平时都不爱说话,似乎天生就生着一张拒人千里之外的脸,但对于范星茶,或者说,对于小小郑,却和对别人还是有一丝的不同。
小小郑一岁,三岁的郑溪南愿意给他自己最宝贝的奶嘴。
小小郑两岁,四岁的郑溪南愿意给他自己最喜欢的炒蛋。
小小郑三岁,五岁的郑溪南愿意给他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小小郑四岁不到,快要六岁的郑溪南将他推开,关在了门外。
现在的小小郑换了名字,哥哥却还是停留在分别的那天,离他越来越远。
等郑溪南抱着小猫回到寝室,一眼就看见趴在桌子上睡着了的范星茶。略有些刺眼的灯光照得他皱了眉,但还是睡得很沉,郑溪南将刚打完疫苗的东小北放在他脑袋旁边,东小北一爪子拍到他的后脑勺上,都没有将他弄醒。
郑溪南将东小北重新抱起来,瞥了眼熟睡的室友,他略长的头发被东小北一掌撩拨得炸了毛,其中一簇头发搭在了他的前额。
不知是阴影还是什么,那簇头发下有一道浅浅的痕迹。
郑溪南微微弯下身去看,那道痕迹,应该是一道不易发觉的疤痕。
疤痕细细小小,它所寄生的主人过于白净,也就将它凸显出来,像是雪地上的一道划痕。
看得入神,范星茶的眼皮微不可见地跳动了一下,郑溪南直起身子,眯了眼睛。
“这疤真丑。”
扔下这么一句,抱着东小北转身走进了厕所。
身后的范星茶等他关上了门,缓缓睁开了双眼。
第六章
第二天理综考试,郑溪南依旧睡得东倒西歪,范星茶也依旧早早写完,在草稿纸上画画。下午的英语考试,听力的录音还没有放完,郑溪南就已经睡过去了。
范星茶算是知道为什么他能每次都排在最后一名了。
考完试大家都放松了很多,侯元晓给范星茶买了奶茶和小蛋糕,看着他眯着眼睛吃完,笑道:“这就算是我的见面礼了。”
范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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