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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生们的谈论声开始变得小声且羞涩,路过他时都会再看偷偷抑或光明正大地上几眼。

范星茶见他一直站着不动,以为他在等人,就一直看着,想看看是是男是女。可是人没有等到,郑溪南就被政教处主任严老师叫走了。

郑溪南坐久了,一下子站起来,眼前一抹黑,呆站了好一会儿,好不容易清醒了,眼前就全是乌泱泱的人群。

我是谁我在哪里我在干什么?

哲学问题没有得到解答,严老师就请他去办公室喝茶了。

严老师背着手把郑溪南训了一通,翻来覆去的都是以前的说辞。他犯的事儿太多,一个月进七八次严老师的办公室,严老师的词库还来不及跟新换代,郑溪南就又出现了。

郑溪南听得直打瞌睡,刚被惊醒,根本没有睡够。见他吊儿郎当的劲儿,严老师恨铁不成钢,坐下喝口水说:“算了。听说你最近有新室友了,怎么样,没把人吓着吧?”

郑溪南脑子里浮现了小孩儿钻在被窝里,只露出一双眼睛看着自己的画面,摇摇头说:“吓着了。”

“到底是吓着没吓着?又摇头又说吓着了,耍老师玩呢?”严老师又开始记仇,“现在连考试都赶逃了,你还有什么不敢的?”

郑溪南想了想说:“吃屎。”

“你!”严老师气得茶水四溅,殃及了桌上的计分表格,“滚滚滚,我这一个月都不想再看见你了!下午考数学,要是被我看见你没去,你就等着扫厕所吧!”

得了赦免令的郑溪南刚迈腿往外走,又被身后的老师叫住:“诶,别欺负你的室友。人家才十五岁,父母都去世了,瞧着可怜样的。”

郑溪南耸耸肩,走出门去,拐进了最近的男厕所,在里面准备抽烟。打火机的火苗迎着吹进窗户的风左摇右晃,好不容易将其对上烟头,米白色的纸烟蜷缩变黑,烟丝发亮,释放的焦油味慢慢随风窜入鼻子。

一口白烟过肺,再从入口飘出,郑溪南抬头看着它被风裹挟出窗外,眯着眼睛出了神。

良久,烟燃到屁股,他低头看了看落了一地的烟灰,心生不悦,拿鞋底捻了捻,随手将烟蒂弹进垃圾桶里。

父母都去世了。

谁不是呢?

走出厕所,他从口袋里拿了根荔枝味棒棒糖剥了放嘴里,一转身就看见了身后的小室友。

恢复了校园传说中纹在脸上的不耐烦表情,郑溪南问他:“找我?”

范星茶点头:“不是。”

郑溪南并不觉得小室友的动作在模仿自己,只是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嘴里叼着的棒棒糖,就拿出嘴里的粉红色的棒子,咂摸了几下嘴里的甜味,问道:“想吃?”

没等人反应,他就从另一边口袋摸了一根酸奶味的棒棒糖丢给他:“拿着。别他妈跟着我了。”

看着郑溪南消失在楼梯转角处的范星茶捏着翠绿色的棒棒糖棒子,搓着将它转了一圈又一圈,末了放鼻子下闻了闻。

一股烟草的味道。

第四章

下午考数学,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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