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察觉到自己的心软和愧疚,齐兴暗自骂了自己一声。为了表示自己坚决的态度,他决定把男人丢在这里一个人走。可还没出十步,他跺着脚骂了声娘,又认命折返,架起男人往医疗室赶去...?...

冯德文被送到许医生那里时,已经恢复了些许神志。身体大面积的剧烈痛楚让他一时说不出话。

“冯队长,我有一件不幸的消息要告诉你。”冯德文艰难地睁开眼,面前一位身穿白大褂戴着口罩的男人,拿着一把四边形的骨锯朝他缓缓走来。

即使思维再混乱,他也认得男人手上的东西。他提着心,惊恐万分地想要抬起身子看看自己剧痛不已的腿,却发现自己连这样简单的动作都做不到。

“很遗憾,你的双腿受到重物碾压,神经大面积坏死,为了防止感染,我必须给你截肢。”许瞻冷冷地看着床上的男人,丝毫没有遗憾的意思。

“不...我的腿...我不信....你个庸医...我要去医院...”冯德文浑身颤抖,体内破碎的骨骼像是受到二次重创般痛苦,但他绝望地发现自己完全控制不了那深入骨髓的恐惧。

许瞻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事,笑得前仰后合,唯独那双桃花眼里没有丝毫笑意:“来不及了,其他人一把你送来就都走了。只能怪你人缘不好,连个关心你的都找不到。”紧接着,他话锋一转:“在截肢之前,我有几个问题想要问你。要是答得好,我就给你打上麻药,认认真真地把这个手术给做了;要是答得不好,搞不好一个失误,你连大腿都保不了,下半辈子只能把下半身装在皮球里,用手撑着走路。”

“许瞻,你他妈的...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敢这么威胁我?”冯德文心脏狂跳,在这种危急关头也不忘拿他父亲当做挡箭牌。

许瞻并未理会他,直接抛下问题:“沈高原是怎么进来的?”

“管你屁事,他杀了人所以偿命,天经地义的事。”

许瞻皱起眉头,拿着锋利地骨锯在冯德文血肉模糊的大腿根儿上比划了两下:“你觉得切到这儿怎么样?”

冯德文吓得恨不得立刻晕死过去。刚才的强硬嚣张态度顿时烟消云散:“我说,我说!别动!”他额头上冒着密密麻麻的汗珠,太阳穴突突直跳:“沈高原是顶罪进来的。他没杀过人。”

“给谁顶罪?别像挤牙膏一样,一次性说清楚,我没心情陪你玩。”

此时的冯德文就像砧板上一块任人宰割的死肉,他长这么大从未收到过如此的胁迫和屈辱。他欲哭无泪,满脸的恳求,几乎要落下泪来却:“我...给我顶罪...我奸杀了一个未成年,沈高原当时没钱给他妈看病,我就让他替我进来,我再替他孝顺他妈...这是你情我愿的事情啊!”

许瞻冷笑了一声:“那他母亲呢?”

“在医院。”

“啊啊啊!!!!”银色的骨锯一挥,血液四溅,顺着锯边直往下滴。失去知觉的小腿根本察觉不到疼痛,冯德文却还是被吓得当场尿了裤子。

他眼泪直飚,哀求道:“我说我说!他妈早就死了,我没给她钱看病!沈高原到现在都不知道这事儿,我也不能让他知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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