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宁衍震惊地看看宁怀瑾,又看了看手捧锦盒的何文庭,半晌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道:“何文庭,你——”
宁衍压根没想到,宁怀瑾能瞒着他也就算了,何文庭这个早知道消息的居然也没露出风声来。
合着到头来,这位御前大内侍背着他俩办了两份差。
“可不能怪他。”宁怀瑾怕他责备何文庭欺瞒圣听,忙打了个圆场,说道:“当初我搬进来的时候,是陛下自己当着下人的面儿说从此往后,私下里我也是这儿的半个主子,可不兴现在训人。”
“我知道,这句话自然什么时候都算数。”宁衍无奈地笑了笑,说道:“我只是……只是有些意外,没想到而已。”
何文庭最初也觉得他俩人搅和在一起有些不好,可后来见宁衍日日开心,便也逐渐释怀了。
反正论心疼宁衍,天底下若是宁怀瑾认第二,就没人敢认第一了。他俩人互相扶持着向前走,说不定还比那些心眼颇大的外戚强上许多。
何文庭眉开眼笑地轻轻打了下自己的嘴巴,讨巧道:“陛下恕罪,实在是老奴也觉得王爷此心颇好,于是便自作主张瞒了,没敢让陛下知道。”
宁衍哪能真的怪他,虽说何文庭话里话外往身上揽了责任,但不必细想就知道,这事儿只能是宁怀瑾的吩咐,否则何文庭怎么敢真的一言不发,还不是身后有了依仗,才这样“胆大包天”。
“皇叔才住进来没一个月,就学会收买人心了。”宁衍笑着说:“这得罚——就罚皇叔亲手将此物亲手拆与我看吧。”
宁怀瑾正有此意,他冲着何文庭招了招手,结果那只硕大的木盒横与膝上,拨开了上面的锁栓,示意宁衍掀开盒盖。
宁怀瑾的性格,若是让他掏心挖肺地对宁衍好,那他绝对做得到。但若是让他像宁衍一样,动不动搞出一些新鲜玩意来,那是难为他了。
宁衍跟他在一起这段时间,也就只有那份信阳府的城契能勉强算是惊喜。
是以宁衍掀开盒盖时还有些兴奋,心说宁怀瑾今天怎么转了性,知道搞一些他不好意思弄的花活儿了。
宁衍还在心里猜测他这盒子里究竟放了什么新鲜玩意,然而盒盖一掀开,他便怔住了。
这盒子里放得不是别的东西,而是一张做工精致的弓。
“这张弓我亲手打了好几年,本想在陛下及冠那日送给陛下。”宁怀瑾顿了顿,轻声说:“……只是当时错过了。”
宁衍的表情一瞬间变得有些怅然,若是这张弓真的出现在他及冠时,他必定欣喜若狂——甚至于若是早出现一年,宁衍也会爱不释手,恨不得日日带着,一年三次地去猎场热手。
天下男儿,只要是略有心气儿的,无不喜欢弓马刀剑之类的玩意,宁衍自然夜不礼拜。
可偏偏它来得这样晚,直到他再也拉不开弓时才送到他手里。
他相信宁怀瑾为了这张弓用尽了心思,虽然木盒头尾塞着放置磕碰的棉花,弓柄上也盖着保护用的锦布,但只但看那露在外面的油亮弓弦,便可知宁怀瑾是真心养护着这弓的。
只是宁衍虽然心里失落,但也不想在大年夜地惹着宁怀瑾一起不快活,于是勉强笑了笑,半玩笑道:“这弓出自皇叔之手,是做得好看,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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