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回头看靳景山。
“我开了门你也追不上啊。”靳景山说。
雪山转头猛的把他扑倒在地,声音大的整栋楼的人都听到它在叫。一只灰狼精神体将大猫扑翻,如果不是狼爪子摁着,恐怕它真要咬人。
“怎么回事,哪有跟自己精神体打架的?”爷爷拍拍大猫脑袋,“难道你精神分裂?”雪山抖抖胡须,愤怒地低吼两声,也消失了。和鸡腿不一样,它是自己回的精神海。
靳景山没坐起来,躺在地上,显得有点狼狈。他没回答爷爷的问题,反问:“爷爷,我原来有喜欢过谁吗?”
爷爷搬了个小板凳,坐到他头边儿上,说:“有,我猜的。”
“我很喜欢他吗?多喜欢?”
“我哪儿知道?是你喜欢又不是我喜欢,再说……他不是你第一个喜欢的人吗?没有往期例子,怎么判断的出你喜欢的程度?”
“忘了怎么办?”靳景山歪过头问,“爷爷,我忘了他,他还会喜欢现在的我吗?”
……
事后他爬起来,把地上散落的坚果一颗一颗捡起来,放回鸡腿带过来的小布袋。有瓜子,有杏仁,又剥好的板栗……小布袋上是刘默也用黑马克笔写的,歪歪扭扭四个字“鸡腿专用”。
靳景山下意识掏兜,又冲进房里打开衣柜,还没洗的几件衣服,翻开兜里都多少剩点零食。他本人是绝不贪零嘴的,这些兜也都是“鸡腿专用”,是过去的他为了不让跳到身上的松鼠失望,每天随身带的。
怪不得,看见桌上有剩下的零食就忍不住揣兜里,原来是真有宠物要喂。
偏偏这回没喂到,鸡腿还亏了一把果仁儿。
其实能追到的,如果靳景山打开门,雪山绝对能找到刘默也在哪儿,以哨兵的速度,抓一个向导不要太容易。可他不敢见,他怕自己无话可说,又怕刘默也见到自己又要难过。
撞门的声音他听到了,“咚”的一声,那是雪山的质问,又或许是另一个靳景山在问他自己:你承诺过他,你爱他……为什么不追?
“同学,我,我以后,可以做你,做你向导吗?”
这是昨晚他想起来的,是他对刘默也的回忆,那时候是个小胖子的刘默也还很腼腆,问出这句话的时候眼神都不敢和他接触。
靳景山说可以,你只要努力,我们是有机会成为搭档的。
现在必须承认,是他的错,靳景山作出承诺了。他答应刘默也,也答应了雪山。
他喜欢过松鼠,蓬松的尾巴,可爱的尖耳毛,在树枝间穿梭。他还偷过树洞里松鼠藏着过冬的松子松果,好在松鼠本身记性就不好,记不得自己曾经藏了多少吃的藏在哪儿。
但他不能太喜欢松鼠,精神体的形成受到本人信息深刻的动物影响,总不能是松鼠哨兵吧?这是他从小就知道的事,他要成为支撑家庭的强大哨兵,不可以弱小,不可以脆弱。
所以靳景山曾讨厌过自己的精神体,太小了,怎么会是一只猫呢?他向刘默也形容,那是只巴掌大的小猫,胎毛未褪,叫起来声音细细的。
雪山东闻闻西嗅嗅,跳到刘默也怀里,舔他的手。可小胖子感受不到,他只能跟着靳景山的描述伸手,假装摸到猫。但他肯定的说,很可爱,我喜欢他。
靳景山说,可爱有什么用,太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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