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姚岸摊开手,那枚劣迹斑斑又充满壮举的瓶盖,死死咬着他的掌心。
“哦,对了,你之前问到口味什么的吧。
“那应该算是一种后遗症?
“就像戒烟的时候用嚼口香糖来缓解焦虑一样,那阵子他用糖来作酒的替代品,多到你无法想象,要不是他坚持运动,绝对不会是现在这个体重。
“以前住宿舍的时候,我们有个学甜点的室友,经常做出很多失败的试品,那真叫一个......总之除了甜一无是处,但是姚见颀能真的全部吃下。
“可现在他一尝到甜的就会反胃。”
门打开,夜色滂沱,形式纷纷地滚过床畔,姚岸遗留的那一爿薄毯仍旧虚位以待,而另一侧,躺着的人已经坐起,乍看如同一刀月光。
那是一个完整无忧的姚见颀。
“等你好久了。”
他的声音依然柔和,透着久候的温存。
门在姚岸背后啮咬上,如同一个关窍,他一言不发。
“不过来么?”
姚见颀偏了偏头,暴露皎白的前额,他将腿上的一角毯子掀开,手放在枕头的另一边。
“好吧。”
没得到回音,姚见颀左右腿依次沾地,轻易地穿上拖鞋。
才站起,飞扑过来的影子便将他摁倒在了原处,两片胸膛相撞,承受了两个男人重压的床铺猛然凹陷又弹回。
姚见颀眼花了那么一瞬,恢复过来时,已经习于黑暗的双眼重新睁开,看到的是一张过滤了太多情绪的脸孔。
“姚见颀……”光是说这三个字就让姚岸费尽了力气。
“哎。”姚见颀像对待一个千里长跑结束的人,努力抽出夹缝中的右手,放在姚岸背部,一点点将他捋得心安。
“别这样。”姚岸嗓音低涩,垂下头,顶着他的鼻子。
“哪样?”姚见颀看不着他,就在他干皱的脸上摸了摸,又揉揉,“哭过一次了?”
姚岸将头更埋下去,埋在他颈边软发,带来触感是痒痒的怯生生的。
“我很蠢吧。”姚岸滚着喉咙,“每次都发现得那么晚。”
姚见颀没说话,双手拢住了他。
“第一次来这里我找遍了房间也没有糖,我明明……应该从那时候就问你。”姚岸话里全是懊悔的反省,“在餐馆的时候你不喝甜牛奶,别人送的酒你也没尝,我是有多笨,才会没有发现这里面的矛盾啊……”
他的声音逐渐消沉:“去酒吧的路上,你明明都说很久没喝酒了,我却都没有意识到这代表什么……”
他像一个阵地那样在姚见颀身上失陷,直到姚见颀搂着他滚了一半,终于面对着面。
“你是要把这一个多月都背下来吗姚岸。”姚见颀轻轻揪了揪姚岸的鼻子,轻松得与他相悖。
也许他真是这么想的,只是姚岸满腹的悔意全被姚见颀开关似的揿上,只留下最后的叹息。
“我只是,希望自己能早点知道。”他说。
“我巴不得自己从没有酗酒,只是为了让你不这么难过。”姚见颀的手回到他肩头,“可就算你不知道又怎样呢,你不会因此少爱我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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