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干什么?”蹲在他面前的人问,就像问你从哪里来。
姚岸使劲地摇头,整张脸泡在手里。
“为什么哭?”他又问。
姚岸重复着动作,双腿跪立。
他们都有过白水似的天真,那是野荷花的夏天,他们初次见面。
那时的天很高,伸出手够不着,风把云都吹烂了,山呀水呀一眼望不到边。
你说只有小小,没有别离。
时间过了永恒,还是一个转瞬,姚岸无法辨认,直到他的面庞被人从果树上摘下来那样,从手心摘下来到另一个手心。
姚见颀用食指捋过他的睫毛,用睫毛捋过他的泪水。
轻声说:“我该拿你怎么办才好?”
第151章 庆幸
水从龙头注下来,细细舔舐着掌中每道纹壑、雀起的每个白泡,以及盛于其下的姚见颀的手腕。
姚岸试着揉了揉水流,耳边传来有所察的鼻息声,他不再动了。
方才姚见颀用同样的水给他洗净了眉目,衣领还未干。
等到七月的手逐渐温凉,姚见颀关掉了水龙头,五指收拢,将那手连同那人一直牵到了客厅。
他们共同坐在立体提花的沙发巾上,姚见颀叩身,掀起茶几垂坠的饰布,提出来一个大容量的家用急救药箱。
扳开夹扣,第一层是装着各色胶囊的塑铝药片板,他拎放在一旁,从箱子里陆续翻找出一瓶碘伏、一包医用棉、一支无菌注射器和维E霜。
药箱稍显凌乱,但不妨碍姚岸一眼就看到了那个红外线体温计。
姚见颀拍了一下膝盖,见他迟迟不动。
“啊,抱歉。”姚岸把右手搁给他。
明明知道体温计在哪里。
凉凉的碘伏随医用棉在掌上的平原薄涂着,姚岸想到还在游泳的时候,他中指头撞肿了,姚见颀也是这样给自己慢慢疗。
正忆着,木星丘上不防一刺,却没觉出疼,那积液被注射器针尖吸走,一处一处,鼓囊的颓丧都没了。
姚见颀食指沾了霜,在破了的水泡上点搽,那不枯的茧让被他揉摁的人有些难禁。
“……可以了。”姚岸说。
对面的人却听不见一样,或是权当听不见,勤勤地将药膏抚热了,又烧起来。
姚见颀的眼睛被细致的睫毛遮拦,姚岸知道他看不着自己,可以随性耳红,又觉得他哪儿都看着自己。
目光飞溅,到他身侧斜漏出来的几线明色上,像是胶囊,姚岸当救命草似的,就问:“箱子里头怎么这么多东西?”
巡在自己掌缘的手停了一停,姚见颀稍稍偏身,将他投去药箱的视线挡住。
“都是维生素。”他说。
“光是维生素啊?”姚岸执着得偏门。
“还有笪翎的一些保养品,大概。”姚见颀的指甲在他掌间划了一道。
姚岸耐着手心的酥,总觉得遗漏,试着问,“你还有没有别的……瞒着我?”
姚见颀迎上他的盯瞩,阵脚从容,点头说:“有的。”
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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