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见颀贴着门的耳朵一阵锐痛,却清醒了不少。
“还好吧?啊?”姚岸在外面焦急地扯了扯门,“你把门打开。”
姚岸听见门锁反复拉扯的声响,以及……
“打不开。”
话语微弱,落在地上不会比一片羽毛重多少。
但他还是听到了。
“你等我一下,别乱动。”
姚岸的脚步声迅速远去。
四周又重归寂静,只是,似乎不再那么逼仄,不会连空气都成了一种压迫。
没过多久,厕所的窗户被猛地从外推开。
“妈的,还好这个没锁。”
姚岸双手在窗框上使劲一撑,爬上窗台,跳在了地板上。
地板上水渍未干,他的脚狠狠扭了一下。
把叫疼声咽在嘴里,他将手伸向姚见颀,说:“来。”
姚见颀蹲在角落里,没有动。
质地轻薄的窗帘被风吹起,月光漏了进来,照着他眼角的盈亮。
姚岸怔了怔。
他放下手,慢慢地挪到姚见颀面前。
姚见颀太小了。
他的脚趾头在蓝色拖鞋里只堪堪露出一点,身上的衣服宽敞又潦草,被来不及擦干的水洇湿了很大一块。
当他看着姚岸的时候,姚岸觉得,他就像一只刚破壳的雏类。
姚岸摸上他的头发,片刻后,小心翼翼地将他往怀里拢了拢,安抚道:“没事了,没事了见颀。”
阒静的夜里,床板又一次呲呀地响动,没多久,被子下伸出一只小手,往床头摸了摸。
抓了两把皆落空,手失望地空挠了几下,不得不缩了回去。
姚岸在被子簌簌的摩擦声中睁开眼睛,他打了个呵欠,将头抬了抬。
“还没睡着?”他问。
电扇左右转动着,时不时掀起木床的蚊帐,拂到姚见颀鼻子上。
他睡意全无,在姚岸的问询下咳了两声算作回应。
“还怕吗?” 姚岸又问。
姚见颀摇了摇头,忽而意识到对方看不见。
他透过薄纱,和圆镜投射的星光,隐隐约约看见姚岸掀开了毛毯,半撑起上身,似乎是要过来。
姚见颀把半边脸埋进枕头,嘴唇挨着棉絮,小小地吐出一句:“不。”
姚岸果然停止了动作。
他觉得挺稀奇的。
今天居然听姚见颀讲了两句话。
压根就不像怀恩和康子他们说的那样,小家伙不仅懂中文,还说得特标准。
姚岸撤开手肘,重新倒回床上,困意已经被驱散了不少。
眼前又闪现出许久前厕所里的那一幕,姚见颀在他的怀里,宛如家中那只被捕鼠夹夹断了一条腿的猫,一种受了伤的神情。
不应该怕黑啊,睡觉的时候不照样关着灯吗?
幽……幽闭恐惧症?
也不太像。
真是头大。
第二天清早,姚岸被吵醒了。
一开始他以为是奶奶来喊自己起床了,迷迷糊糊睁开眼,晨光熹微中,却是姚见颀略带愠色的脸。
姚岸揉了揉眼,等视线稍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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