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找回了一双眼睛,大概想得到总是要付出代价的。
等麻药劲儿完全过去,郁奚让助理开车来接他。
他没有直接去片场,而是先回了趟家,想把今天这几张化验单放在家里。装在身上,可能会被傅游年发现。
郁奚并不打算瞒着傅游年,但至少这几天不想告诉他。
他抱着渺茫的希望,希望骨穿的结果会正常,这样就不用傅游年白跟着他担心一场。
骨穿多少还是有点疼的,哪怕打了麻药,上楼时郁奚觉得被穿刺针扎过的那个地方,周围整片肌肉都有些僵硬,而且从骨头里透出一种酸疼,并不剧烈,只是细细密密地存在着,一直折磨人。
郁奚把那几张化验单放在了抽屉里。
傅游年在家里给他留了几个带锁的小抽屉,说可以想放什么就放什么,他不会去看的。
不过郁奚倒是无所谓,从来没锁过。
等放好东西,准备出门时,他才回过神来,他完全没想到去开自己家的门,那套房他明明还没有退租,却还是下意识地走进了傅游年那边,好像那里才是他的家一样,回家的路都烂熟于心。
离晚上的拍摄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郁奚在回片场的路上,提前下了车。
他走在漫水桥边,低头看了眼底下堆满积雪、已经结冰的江面,呼吸时带着白雾样的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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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游年晚上跟罗辰在外面吃了顿饭。
“你是不是把那戒指拿出来看了八百遍了,”罗辰一脸无语,“你好歹先试探试探,万一人家不想要呢。”
罗辰也不是胡说八道,毕竟郁奚比傅游年小那么多,不愿意定下来,还想玩几年在他看来是很正常的事。傅游年有点太心急,就跟那种看了人家一眼,连以后老了一块埋哪个墓园都想好了的人没什么两样。
傅游年懒得搭理他。
傅游年原本心急火燎地想今晚就把戒指送给郁奚,但后来冷静下来,想到他们晚上拍完戏都十一点多了,不管这算是表白还是求婚,都不是个合适的时间,还影响郁奚休息。
就打算先把戒指放回家,然后找个彼此都空闲,可以去约会的时间,去环境好一些的餐厅请郁奚吃饭,再把戒指送给他,显得更正式一点。
所以跟罗辰吃完饭后,傅游年就回了趟家。
他去书房把戒指盒子收好放在抽屉里,刚想赶回片场,忽然被那只萨摩耶咬着裤腿拖住了脚步。
这只小狗成天跟他相看两厌,为了郁奚才勉强住在同一屋檐下,这还是第一次没有敌意地过去蹭傅游年,傅游年感觉小腿都有点僵硬,也不知道是不是该主动言和,伸手去摸摸它的头。
雪球却并不懂那么多,它扯着傅游年,拉他去了客房。
傅游年才注意它一直在拿爪子勾最底下的那个抽屉。
“有什么东西?”傅游年推开它的爪子,说着笑了一下,语气很温柔,却不是对着小狗,“他把你的狗粮藏在这里了么?”
雪球有段时间能吃的太过头了,郁奚带它去宠物医院检查,医生说要给它控制体重。但雪球很聪明,它会自己去扒拉放狗粮的柜子,挠得傅游年家里低一些的橱柜上全都是狗爪印。
郁奚就经常把狗粮藏在高处,或者藏在客房不太值钱的家具柜子里,这样随便它磨爪子玩,反正锁得很严实。
傅游年拉开了抽屉,里面却没有狗粮,只躺着薄薄的几页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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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夜里,北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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