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承在我旁边睡得跟猪一样,他感受到我的动作,囫囵说了句梦话,像搂抱枕一样把我锁得死死的。
我前天生病,他担心我半夜被鼻涕憋死,要跟我挤在一块。
他睡得那么香,我就是憋死他也发现不了。
后来我病好了,这位少爷还是不肯走。
我看他是抱我抱上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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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我悄悄起床,拿着收拾好的行李,摸黑准备出门。
我半蹲在地上,手扶着墙,把脚使劲地往靴子里捅,却怎么也塞不进去。
我正打算换运动鞋算了,一回头看见一个人影幽幽地站在我背后。
大半夜的,我一口气没喘上来,差点被他吓昏过去。
严昱承问我要去哪里。
我在心里疯狂地编造理由。
他又问我是不是去找陈时恩。
我疯狂摇头。
他脸色稍微好了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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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的事有些魔幻,严昱承听我说了“惊喜”的计划后,果断买了飞机票,我们一路飞机和出租,比计划早了十个小时到达监狱。
我之前做的火车、大巴、三轮交通攻略毫无用武之地。
一切都很顺利,只是我没想到我妈不肯见我,我已经到门口了她还是不肯见我。
原来我计划里的感天动地母子情只是我的一腔情愿罢了。
监狱里很冷,一股阴森森的气息,我蹲在地上盯着地砖。
也许在别人眼里我很伤心。
但我没有,我脑子里什么都没想,我只是蹲着。
看门的保安瞧我可怜,给我倒了一杯热水暖手。
第10章 过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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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严昱承从监狱里出来时天已经黑了,因为是过年,宾馆全部爆满,小餐馆都关门歇业了,大酒店里的年夜饭供不应求。
家家户户灯火通明,欢声笑语,我和他走在寒风刺骨的大路上,冻成了两个傻逼。
云城竟然连一家二十四小时便利店都没有,太落伍了。
我和严昱承最后在一个小宾馆的大厅沙发上落脚。
我们一边吃我们的年夜饭——严昱承的是老坛酸菜牛肉面,我因为病刚好,吃的是香菇炖鸡面,严昱承坚持这种方便面更适合病人——一边看春节联欢晚会。
小宾馆把电视机放在前台架子的顶端,我只好仰着头看,脖子都快断了,宾馆的玻璃门合不拢,老大一条缝,冷风从门缝里嘶嘶往里头灌。
我缩成一团,靠在严昱承身边,直打哆嗦。
之前我迷迷糊糊把监狱里的杯子给捎回来了,严昱承去帮我去打热水来捂手,前台小妹看他长得帅,一晚上净在那里犯花痴,自愿忙前忙后,时不时来搭话。
她倒水时看到杯子上XX监狱几个大字,一瞬间吓得脸都白了,直接烧了一大壶热水,灌在暖瓶里搁在我们的沙发边,人躲得老远。
我看她哆哆嗦嗦的模样,心里直乐,抱着杯子小口小口地喝。
我又把严昱承的桃花给搅和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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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点的时候外面开始放烟花,我想要去看。
等我和严昱承出去,才发现我俩站在一条窄巷子里,周围小楼房鳞次栉比,只能听见烟花“嘭嘭”的声音,头顶的黑夜被照得通明,但一个火星点都看不到。
电视机里主持人正在激动地倒数,严昱承不知道跑哪去了,我一个人站在黑咕隆咚的巷子里,闻空气里的硝烟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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