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昱承说得不错,我确实蠢,蠢得透顶还自作聪明。
不一会儿他回来了,手里捏着两根仙女棒。
我笑嘻嘻凑过去,问他是不是从前台小妹那里抢来的,他脸臭得一批,叫我别那里瞎哔哔。
我又嘴欠地说,一定是他出卖色相骗来的。
严昱承没理我,他把仙女棒点着,嫌弃地塞进我手里,说这玩意儿都潮了,点了半天才着,火花也很小。
我把他手里的仙女棒给引燃,然后一个人在空中乱跑乱画,火花连成一条胡乱的线。
像是光在黑暗里写字。
仙女棒的确受潮了,烧到一半就断掉了,我玩心大发,央求他再去找一根来。
然后我们一起去大街上找烟花店,可是大过年的,街上什么人都没有,我们还被两只狂吠的黄毛狗追了一百多米。
我半弓着腰哈哈大笑,喘不过气来,严昱承在一旁站着,好像踩了狗屎一样。他身为严家唯一的少爷,从小锦衣玉食,什么时候这么狼狈过?竟然被两只狗撵!
我笑累了,拍拍他的肩,说,这两只狗说我们明年很旺呢,别气了。
他还是没笑。
我朝狗的方向掷了一颗小石子,手掌放在嘴巴边上作喇叭状,大喊道,我们明年旺不旺。
然后拉起没反应过来的严昱承转身就跑。
那两只狗看我们竟然敢挑衅它,吠得更凶了,汪汪汪,叫声响彻半条街。
我一边跑一遍大喊,谢谢你!
那天明明很冷,可是我的手心却出了一层汗,握在一起黏黏糊糊的。
那种感觉怎么也忘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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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这只杯子被我带回家当纪念品,一直搁在书架上。
现在我拿着这只几乎崭新的杯子,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它,随手拉开一只抽屉,把它塞进去了。
第11章 向日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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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姨……有事吗?”我听见陈时恩问。
我从回忆里走出来,想起来家里还有一个大活人。
我说没事,然后委婉地表示现在家里有一些乱,希望陈时恩能先离开。
陈时恩没有立刻答应,我不知道是我说得太委婉了他听不懂,还是他不愿意走。
“小墙,我能看看那幅画吗?”陈时恩用手指了指。
我顺着他的手指看过去,包裹画框的白纸开了一角,露出底下热烈奔放的色彩来。
行啊,我说,然后把白纸哗哗撕开。
这是一幅规规整整的油彩画,大朵大朵怒放的向日葵和蓝色的花瓶,一看就是模仿梵高的。
是准备送给我的那幅吗?陈时恩惊喜地问。
我支支吾吾答不上来。
这幅画本来是准备送给陈时恩的,但是,现在……不太方便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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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高中后,我和陈时恩还是好朋友,但是那时候我已经和严昱承滚上床了,他管我管得特别多,所以我和陈时恩只能维持地下革命友谊。
和陈时恩越来越熟悉,我有时会跟他透露一点我的心事。
比如,柳小墙。
柳小墙这个名字是我妈起的,她从前跟我说,她小时候最喜欢坐在村头柳树下的矮墙上玩,夏天下完大雨,把脚伸进溪里,水又清又凉,还有小鱼去啃她的脚,痒痒的。
所以她一听见那男人叫柳大树,就决定嫁给他了。
真是随便又操蛋的理由。
后来没想到这个名字却给我带来那么多麻烦,成了旁人贬低我的外号。
这是我妈留给我唯一的东西了,我不想丢,也不想阿猫阿狗来随便撒尿。
可是我管不了他们的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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