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的书签,它至今犹在。” 廖黎明在阳光下眯起眼,他翻到圣经的其中一页,取出书签给奚文柏看。
“它永远鲜活,不是吗?” 奚文柏端详着,“陪伴在你身边。”
“Oui.” 廖黎明轻轻地碰了碰它,然后拿起草地上的薰衣草,“也谢谢你的礼物。”
“不谢。”奚文柏摸摸他头发,然后紧紧挨着他坐下,贴得这样近,很像是相互依偎着。
“廖黎明,我想我是爱上你了。” 奚文柏柔和但郑重地说,“不,我就是爱上你了。”
廖黎明措手不及地望着他,脸颊开始发烫。
奚文柏掀下廖黎明试图遮掩的兜帽,“你听我说,我是第一次喜欢上一个人,但我很确定这就是喜欢,它总是我思维混乱,心脏作痛,所以我喜欢你,我喜欢你的坦率可爱,喜欢你的不论哪里。”
他的法语从未这样流利过,奚文柏一口气说完也被自己诧异到,廖黎明微微张嘴,消化了好一会表白,然后讪讪埋下脸,“我是修士,不可以......”
“你对我也是同样吗?” 奚文柏热切地问他,“像我对你的感觉一样。”
“奚先生......你在说什么?”
“我在说。” 奚文柏看着他,“想你一直在我的身边,想和你一起去欧洲、去亚洲,去哪里都可以。”
“我不想离开修道院。” 廖黎明抬起脸,认真道,“这里是我的家。”
奚文柏的表情落寞下去,廖黎明知道他是孤独的,也许这种孤独使他渴望得到陪伴,仅此而已。
“小修士,再过半个月我就要走了。” 奚文柏伤感地说,他的假期已经延长到不能再延长,“我还能来见你吗?”
“嗯。” 廖黎明点头。
从那次以后,奚文柏不再提喜不喜欢,爱不爱这样的字眼,他像以往一样,和廖黎明无所事事地徜徉在绿草如茵的后花园,聊这些年他在世界各地的见闻,聊他远在宾州的自建房。奚文柏不算是一个非常虔诚的信徒,爱胡乱引用耶稣的句子来逗廖黎明,他说“我要尽心,尽性,尽意,尽力,侍奉主——”
他擅自篡改了后半句,“侍奉主我的廖黎明。”
廖黎明嘘他,但奚文柏不知悔改,睁着他的黑眼睛,开始假装听不懂法语。
“他是我的主,请不要开这样的玩笑。” 廖黎明扁着嘴说。
奚文柏微笑着摇摇头,“真是个固执的小修士。”
到了告别的日子,奚文柏磨蹭到最后一刻才动身,廖黎明做完礼拜来车站送他,这个小修士没有换下那套黑袍子,额角还微微渗着汗。
“我走啦。” 奚文柏提着牛皮箱子,伤感地挥挥手,“再见了小修士。”
廖黎明吞咽着唾沫,想问他下次什么时候再来。
火车发出最后一声临行前的鸣笛,奚文柏先把箱子从窗户里塞进去,然后转身,很轻很礼貌地抱了一下廖黎明,“唉,我又想忏悔了。”
廖黎明咯咯笑了,眼角湿湿的。
白色蒸汽弥漫整个站台,他追了几步火车,最后游魂般地停下了。卖烤贝果的小贩经过他身边,廖黎明掏钱买下最后一只,最后坐三个小时的巴士回到了修道院。
日子平静地过着,第二年六月,奚文柏没有来,廖黎明整天打扫忏悔室,一直等到十一月。
再过了一年,奚文柏还是没有来,廖黎明却经常梦到他,不像第一次那般热烈,却温馨自然,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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