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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官和陪审团陆续入座,张律师一手下压,表示让奚文柏放心。

被审判的感觉,奚文柏不是第一次经历了,耳畔正回响当年的如注暴雨,他闯进午夜,满怀希望寻找廖黎明,最后捏着手机,等来了一个冷冰冰的电话。

到底是什么?让他们不得不经历这样的生离死别?是年轻时的自私任性,还是世俗对他们的种种偏见?或是某一时刻的不理智不清醒,负气出走?

不管是因为什么,命运都不能这样对待他们,奚文柏想。

还有安泽——

庭审开始,张律师翻阅文件,一条条展开回击。

理论上的凶器失踪;死亡时间与奚文柏在公司的监控带有出入;经过弹道检测,开枪者的身高与奚文柏不符;现场发现的几组脚印凌乱,似乎有被刻意抹去的痕迹,无法提取出清晰的证据。

奚文柏待在被告席上,众人的注视并没有让他感到焦虑。

嗯,廖黎明有他自己坚持的东西,这是他身上最为可贵的一点。奚文柏同样也有,他用自己的坚持佐证了对廖黎明的爱意,不掺半点的假。

还有这些年来一直默默陪在身边安泽,他胆子一直很小,也没什么远见,却会在某些时刻变得无比坚强,而奚文柏也会在纵容他的安泽面前,变回顽劣的十五岁。

人人都会为爱的人,变得不像自己。

可能这就是在人间的滋味,玻璃碎片混着糖渣一起往喉咙里咽,那些难以磨灭的经历被时间串连,在年岁的长河里闪闪发亮。奚文柏站在原地往回看,来时路上有鲜花和掌声,有独自求学时的困顿,有熬夜做报表的坚持,也有坐在角落里的,戴黑框眼镜的廖黎明。

中间有一段是他不愿想起的往事,但出人意料的是,它们也在尽职尽责地发着光亮。

前方漆黑一片,有无限的可能。

奚文柏想起安泽问过他的“放下了吗”。

过去的经历造就了现在的他,关于“放下”,奚文柏已经做出了自己的选择。

庭审进入裁决阶段,奚文柏对上安泽的视线,几不可察地点了下头,

虽然整场辩护的天平倾向于奚文柏,但安泽还是紧张到不行。陪审团在骚动过后归于平静,接着他们一个接一个地表决,举到半空中的手逐渐超过半数,法官一锤定音,奚文柏无罪。

律师封上了文件袋。

安泽僵硬的脊背顿时泄了劲,他把脸藏在手心,无声地啜泣。

拜托了,让那些不愉快的过去也就此尘封。

他的这些年,也很难熬。

法院外的阳光正好,安泽牵着还在恍惚中的奚文柏去取车,今天的天气很像他念初中时某个下午,温度适宜,清风阵阵。安泽记得自己翘了体育课,偷偷扒到隔壁班的后门玻璃上看奚文柏。

“这几个月,是不是像做梦一样?”安泽问他。

“嗯……”奚文柏仰起头,闭眼感受久违的阳光,“安泽,等事情都尘埃落定,我们去一趟南法吧。”

他的肩膀上沾了一根草絮,安泽伸手捻掉,“好,我陪你去散散心。”

奚文柏看过来,“如果你愿意,可以叫上我们的父母。”

安泽:“额……”

“好像很久没见到沈伯父和柳阿姨了。”

“不过在那之前,我想回G市。”奚文柏说。

“好……”安泽点头,然后说,“奚文柏,你记住了,这是我最后一次无条件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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