烙阗见桑宿面色不大对,将手里的灯盏放了,问道:“你怎么了?”
桑宿歉然地道:“你的灵魄我暂时取不出来。”在黑宝龇牙炸毛前紧接着又道:“不过没有关系,你很快就会恢复原样,没有那缕灵魄无碍的。”
烙阗卷翘的眼睫一开一合,闻言像是松了口气,重新歪回椅子里抬手招来莲花摆弄。一边还语重心长道:“我早就说过没什么影响,你们偏要找回来。”
黑宝大叫:“哪里没影响!游芳长老都要被你气死了!”
烙阗道:“他精神好得很呢,每天吼得我耳朵疼,离气死还差得远。”
黑宝气得在屋里来回打转。烙阗不看它也不哄它,津津有味地玩着花。
最后还是桑宿把它捞到膝头,边给它顺毛边哄道:“我给水月做了些炸泥鳅,我去楼下给你拿来吃,你不要再炸毛了。”
“我跟你一起去。”黑宝跟着跳下来,“不想跟他待一个屋,气死我了!”
闻不凡已经不在院中。尧白房门半开着,暖黄的光从里泄到院子里。桑宿驻足往小路望了一眼,看到竹影婆娑,男人背影迷蒙,莲花灯兀自飘在肩头为他照路,像是星点流萤在他周身欢快起舞。传说梵境的莲花花灵最是机灵,连它们都喜欢同闻不凡亲近。
她不由地又想叹气,怀里的黑宝扬起绿幽幽的大眼睛看她,桑宿只得把气咽下,抱着黑宝进了屋。
正文 茫海要吃人吗
几番思量,桑宿还是决定再等等看。保不齐是“游魄”一时眼瘸找错了宿主呢。只是这事在落在心里成了一个不大不小的结,导致近几日在黄金台上遇见闻不凡时总会忍不住多看他几眼,时不时夹杂几声叹息,神情间还透着若有若无的怜悯惋惜。
烙阗几番见着,以为她还惦记着闻不凡身上的灵魄。他忍不住把尧白拉至一边,悄声道:“小心点你姐姐,我总觉得他对闻不凡心怀不轨。”
尧白会错了意,惊恐地抬头。“什么!可她前两天心怀不轨的对象还是你!”
烙阗:“....啥?”
——
妙心佛会的重头戏当属辩法,已经如火如荼进行了好几天。往日清心寡欲的仙灵们性情大变,非要嚼文嚼字争个你死我活。神域神君和梵境佛尊们自诩稳重端庄,吵到兴头往往也忍不住挽袖擦掌,拍桌愤声:“仙友陈腐!仙友低俗!仙友狗屁不通!”
民风放浪一些的妖魔鬼三族行为言辞更是激烈。某天一个女妖当场作了幅场面香艳的春|宫图怼到对方面前,媚眼笑道:“尊者瞧着这画可还说得出清寡无欲四字?”
与她辩法的佛者登时大怒,气得圆润的脸上飙红:“秽物!秽物!”
尧白头一次见这场面,新奇又激动,兴奋地手指甲都要咬秃了。若是遇见哪个辩法仙友容貌再长得好些,更是舍不得移目半分。
辩法同之前的讲法一样,也是只举行半天。日当正空时鲸钟鸣响,表示今日论法结束。前一刻面红耳赤唾沫横飞的众人听见头顶钟声,皆不约而同敛衣束袖,转眼又是仙风飘飘满脸和煦模样。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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