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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个心愿……”鸿曜平静地说道,“朕长在深宫没什么玩伴。木头削多了也腻了,就想跟人学怎么编蚂蚱。”

谢怀安:“…”

信你才是我脑子进水了。谢怀安捏起一卷芭蕉叶。

他不敢在鸿曜面前动剪刀,也不敢粗糙地撕叶子,拿出了绣花般的精神仔细处理着叶片。

正是盛夏,密室虽有通风口依旧如蒸笼般闷热。几条叶片撕完谢怀安浑身像水泡过一遍,衣衫湿透。

“陛下请看,这里绕出一个圈,这两条叶子绕过来按住,打结,后面就是重复这个过程……”谢怀安闷头讲着。

“阁下不必多虑,用剪就是。”鸿曜拿起剪刀,学着谢怀安的动作有模有样地做了起来。

伴着一墙之隔激烈的动作大片背景音,他们安静地编起了蚂蚱。

谢怀安抬眼偷瞧,见到鸿曜当真专心做起手工活,七上八下的心落了下来。

隔壁的嗯嗯啊啊声接连不断,谢怀安听得一张脸蒸腾起热气,不自在地扭了扭,摸向箱子里木签和狗尾巴草。

箱子里为什么会放这些东西?

“陛下,这些我能用吗?”

“请便……”

谢怀安拿起木签和狗尾巴草,凭着直觉乱缠一通,弄出好几串简易的兔子。

一句话突然出现在谢怀安的脑子里,没头没尾的。他觉得有趣,就揪着两根毛茸茸的草叶,用微弱的气声自娱自乐道:“兔子耳朵晃啊晃,今天是晴,明天是雨。”

鸿曜的耳尖敏锐地颤了一下,若无其事地搓着叶子:“阁下若是累了,身后那面墙可以靠。两边的不能动。”

“陛下还有其他想学的吗?”谢怀安总觉得这事不应当这么简单就过去了。

“来日方长……”

鸿曜心情似乎一下子转好。他取下手套,挪开箱子,在狭窄的空间里贴近谢怀安,示意谢怀安伸出手。

带着薄茧子的指腹再次覆上谢怀安的手腕。

温热的真气涌入谢怀安的身体,驱赶受惊后的疲惫。

鸿曜头微垂,眼神黏着谢怀安在烛光下莹白的指尖。他的神情异常平静,没有渗人的阴森和假意的深情,像一个陷入某种回忆的忧郁少年。

咔哒,咔哒,咔哒。

墙壁上的花瓣机关转动了三下,归于无声。

“陛下?”谢怀安抖了一下。

“老样子,别出声,别动。”鸿曜拿起黑绸缎眼罩。

谢怀安眼皮颤动着闭上眼,视线重新归于漆黑。

一阵细微的机关启动的声音后,鸿曜臂膀发力,像先前一样把谢怀安捞了起来。

解开眼罩后,谢怀安发现自己又被放回了龙床上。

圆脸太监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了,纱帐被挂起,门窗紧闭。鸿曜随手披了一件外袍,坐在床沿穿起靴子。

门外传来敬事监太监细弱的喊声:“三更到了,三更到了。”

敬事监太监等了一会,尖着嗓子重复道:“三更到了,三更到了。天师明日南下布道,有出行大典,望陛下今夜节制。”

敬事监的太监为天师办事,管着甘露圣殿里一堆圣子圣女侍奉天师的次数,也会记录皇帝临幸的过程。

鸿曜面色阴郁地走向门口:“阿父的事朕自然记在心上,轮不到公公操心。有多远滚多远,扰了侍君兴致,朕让你活不过今晚。”

“喏、喏。”敬事监太监抖得像鹌鹑似的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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