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所有被叛逆期的孩子折磨得形销骨立的父母一样,白竹虞用类似于叹息的语气对他说,“你走吧。”
酒瓶倒地发出清脆的声音,许瑞白看向门口的Omega,眼里满是不可思议的表情。
“去做你想做的事吧。”白竹虞说。
许瑞白摇晃着站了起来,他已经比白竹虞高了一个头,此刻却依旧茫然得像个孩子。
白竹虞温柔地摸了摸他的脸,眼里都是不舍,“他在那个医生那里。”
许瑞白说不出话,他头一次对白竹虞有除了仇恨以外的情绪,他甚至想把那份情绪归于感激。
“去吧,车在门口等着。”白竹虞和他拥抱,告别。
他就要离开这个地方了,他几乎是毫无迟疑地往门口奔去,在痛苦面前,每个人都是懦夫,没有人希望痛苦增加,每个人都会想逃走。
“瑞白。”白竹虞在身后叫他,“我永远是你的家人,你会回来的。”
不知道这是诅咒还是感慨,或许两者兼顾。
许瑞白回头看了白竹虞一眼,他觉得很奇怪,但又不知道哪里奇怪,这一切都太顺利了,顺利得让人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不过,他很快就知道了。
只是此刻的许瑞白满心都装着自由和叶嘉,以至于很快就忘记了这份怪异。
——
“一共14块。”收银员笑靥如花地把三明治递给了许瑞白,趁着许瑞白打开手机的间隙还偷偷地多看了他几眼。
许瑞白早就习惯了这些目光,面无表情地接过袋子就要离开。
“先生等一下,您刚刚支付失败了,您的账户显示余额不足。”
许瑞白皱了皱眉,退了回来,打开手机换了张卡,重新让对方扫码。
“抱歉,还是支付失败。”收银员虽然还是很礼貌,但已经隐隐有了不耐烦的神态,后面正在排队的顾客也抬起头朝收银台张望了起来。
点到第三张卡的时候,许瑞白的手指突然停住了。他任何一张卡里都不应该出现余额不足这种情况。
许瑞白笑了笑,像是在嘲笑自己的异想天开,他早该知道白竹虞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松的离开许家。
“不好意思,麻烦了。”他把手里的三明治放到了收银台上,转身从店里走了出去。
天色渐暗,许瑞白在破旧公园的长椅上静静地坐着,听树木摇摆的声音。他的手指划过手机里的联系人列表,发现竟然没有一个可以拨出去的号码。
许瑞白发现自己没有朋友,他生命中仅有的一些明朗时光是叶嘉给的,只是这时间太短了,像是狂欢节日的小酒馆,仓促而热闹。剩下的便全是漆黑的夜,他在这些夜里思考各式各样的意义,包括家庭,包括爱情,结果到最后也什么都没有得到,他像是一片荒原。
世界这般宽广,只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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