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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颧骨上的时候,他脑子嗡鸣,嘴里立刻泛起血味,却不知怎么有些想笑。疼痛化作扭曲的快感,转移了一些更深处的钝痛。

他结结实实地挨了一下,没有还手,只是冷笑一声:“这样最好,我本来还有些害怕你会跟我讲什么悲伤的故事。殊不知,这个世界最不需要的就是悲伤的故事,这个世界上最廉价的,也是悲伤的故事。”

他这样说完之后,对面倏然静了。

良久之后,简常彻开口道:“好。”

他咬肌绷紧,闭上眼睛,复又睁开,然后又说了一次:“好。”

简常彻拳头仍紧紧捏在身侧,但他没有再动手,那原本鲜红的怒火逐渐下沉,成为了青焰,最后熄灭化为灰烬。他将嘴角抿成一条直线,目光沉沉地看着宗迟。

“你没资格说别人的故事廉价,你只关心自己的故事,也误以为全世界就你的故事最重要。其实不然,你的故事最可悲,因为你的故事里只有一个角色,那就是你自己。”

“不是所有事都是关于你的。”简常彻说。

他从鼻子里轻轻哼了一声,像是自嘲,又或是讥讽。他不住地点头,好像在极力说服自己说些什么,又像是在拼命控制自己别说什么。

宗迟心里一跳,没来由地紧张,期待对方再说些什么。

说些什么呢?解释吗?还是否认?亦或是干脆承认了也好。

承认了,他也就可以解脱了。

可是简常彻一个字也没有说,一步跨上车,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第11章 深渊大厦

之后的一个月,简常彻再也没有和他说过一句话。

因为解英槐的关系,两人见面自然是避无可避的,其实想来在认识简常彻之前宗迟早已见过他无数次,只是那时候对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背景板、工具人,所以也从未留意过。然而如今就不同了,病房、走廊、电梯、大厅、停车场,甚至男厕所,宗迟感觉自己不管走到哪都能撞见简常彻。

然后他能感觉对方也尽量躲着他。

有时候他在奶奶病房连续呆个好些个小时都见不着简常彻——输液或检查是趁他来之前就弄好,拔管的时候就换成了其他护士。对方对他那毫不遮掩的冷硬疏离和置之不理,起初让这一切的存在感到更加强烈,且难以忍受。而后这种不适逐渐深刻,成为了一种惯性的折磨,好像经年的胃痛,因为无时无刻不在发生,反而显得无足轻重。

久而久之,甚至连解英槐都有点奇怪了:“最近彻彻是不是忙啊。”

宗迟含混道:“大概吧。”

“哦,”解英槐也没多说什么,望着窗外发了一会儿呆,忽然又说:“可能是真的忙,最近这层楼多了不少病人。好像隔壁住进来一个小孩子,小小年纪就得癌症了。”

“哦。”宗迟有些心不在焉。

“对比起来,我算不错了,好歹活了这么打一把年纪,该过的该经历的都经历过了,最好的和最坏的那些日子也是和你爷一起度过的。”

“别这么说奶奶,你还有好些日子呢,我都陪着你。”宗迟抬起头,语气不太高兴。

“不过那天彻彻还被护士长骂了一顿呢。”

宗迟有些惊讶:“为什么?”

“好像是……因为他偷偷给那个女孩儿带了些化妆品。”

“啊?什么?”宗迟愕然道。

解英槐微笑起来:“好像是有同学来看她,可能里面有喜欢的男生吧,我也不太清楚。总之那女孩儿就拜托彻彻给她偷渡了化妆品和假发,结果被女孩儿爸妈发现了,发现的时候她嘴巴上口红印子都还没擦干净。对方爸妈好像都挺传统、挺严厉的,小姑娘从来没化过妆,估计是住院的时候憋坏了,所以想找点什么事儿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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