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卿檐本来刚刚夹着藕片往嘴里放,这会儿咀嚼的动作都慢了下来,他饶趣地眯起眼睛,往前凑了凑。
“我就说了那么一次,我自己都记不得。”他笑了声,“你就记到了现在?”
周惟月“嗯”了声,不好意思地说是。
完蛋。
他的心肝儿太可爱了,吃醋都吃得可爱。
周卿檐本来就溺爱周惟月,这会儿两人谈起了恋爱,那溺爱自然就变成了无底线的纵容和滤镜,吃醋也好占有欲也罢,在情人眼里啊,自然都是好的。于是周卿檐噙着笑,把碗里唯一一只剥好壳的大虾,一股脑塞进了周惟月嘴里。
“记忆力那么好,奖励你一只虾。”
吃过饭以后周卿檐本盘腿坐在地板上把春夏暂时用不上的衣服层层叠好,裹上防尘袋,放进纸箱,却不晓得怎么的困意忽地袭来,他张着嘴打了个哈欠,睁眼一看时间,距离十二点还有十分钟。
周惟月洗了碗盘后不晓得到哪儿去了,他视线逡巡一圈,愣是没找着人影,只好开口叫唤,“惟月?”
没人应。
“心肝儿——”周卿檐撑着膝盖骨站起了身,又叫了一声。
这会儿周卿檐才听见房间传来悉悉簌簌的动静,他按捺着疑惑走了过去,房门半掩着,轻轻一推就能向内大敞,周惟月噙着淡淡的浅笑,神秘兮兮地走了过来,从后捂住了周卿檐的双眼。视线刹那间陷入黑暗,他有些惊讶,下意识地倒退了两步,撞进了周惟月怀里。
“往前走。”
周惟月领着他,一步挨着一步走得很慢,看不见东西的时候人下意识地其他感官都会清晰起来,就好比此时此刻周惟月的心跳声,呼吸声,打在周卿檐耳廓周围都一清二楚。他感觉两人似乎来到了阳台,雨后的空气清新,夹杂着草木馨香,还有一丝丝似有若无将散未散的桂花香,穿堂风拂过发梢,周惟月的手慢慢松脱。
视线恢复清明以后,周卿檐再抬头,那是一轮经秋雨洗礼后格外皎洁程亮的莹月,岑静雪白的光辉撒在两人赤裸的双足上,脚背盘虬的脉络清晰可见。
周惟月从身后环抱上周卿檐的腰际,似呢喃又似叹息地在他耳边说,“生日快乐。”
九九归一,一元肇始,万象更新,农历九月初九重阳节,也是周卿檐的生日。
周卿檐自己都忘了自己的生日这回事儿了,归根结底,在国外一直过的是阴历,年纪渐长对于生日也早就没了年少时候的热忱,生日这玩意儿,无非就是象征着又老了一岁而已。原来周惟月神秘兮兮的,是一直记着要给自己过生日,才会宁愿加好些天班也要在今天早退来大学接自己回家。
“我想了很多该送哥你什么礼物,后来又想,没有任何一件礼物能代表我的心意。”周惟月把下巴搁在周卿檐的肩窝,与他一同望向月亮,“今天的天气预报说雨会下一整夜,可是现下放晴了,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意味什么?”周卿檐含笑配合问道。
“意味着你拥有一颗会为你发光的月亮。”
说着,周惟月很轻很轻执起周卿檐的左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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