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抱歉,走神了。”这么说着,他撤回目光,抬手把相框拿在掌心摆弄,一手用握起拳头的掌侧擦拭去玻璃上蒙了一层的尘埃,“应该还在的。”
“时光胶囊。”
“那我们明天一块儿去把它挖出来吧。”
周惟月把掸去灰尘后净透的相框重新搁置回床头柜上,撑着膝骨处站起了身,轻道:“好。”
第43章 尴尬
伏天初更的时候,曙色微明。房间的窗户没关严实,漏了点光和穿堂风,就着上了年纪的老式风扇生锈迟钝的“吱呀吱呀”声,周惟月先行一步在手机默认的闹钟响起之前睁开了眼。睡眼惺忪,再加上没戴眼镜,视线所及处皆是一片朦胧不清的模糊影子,除了翻过身时候,身旁睡姿板板正正,一点儿也不侧向任何一侧的周卿檐。
从同一水平面看过去,周惟月仅仅能看见的,是周卿檐刀削斧凿般的侧脸,高挺的鼻梁,绵延着起伏的唇峰与双唇,再到搪瓷般光洁的下巴。彼时晨光还未显,流潋的日光还不足以金光夺目,仅仅为昏暗的房间提供了些许的光亮,恰好足够周惟月的目光逡巡在绮梦里才能见到的景象。
距离上一回同床共枕已经归去趋于一个多月,红酒参啤酒喝得头昏脑胀,却不至于昏睡得意识全无。但依据他顽劣的本心,下意识地撒泼耍赖,留住了周卿檐,换得了朝夕顾盼的共枕眠。他悉知自己的哥哥有多么坦荡天真,只需要自己稍作掩饰和故作,他便会以为自己醉了,真以为自己分不清天地日夜了,遂会任由挽留。周卿檐甚至生疏且不得要领地欺骗自己说,他们并没有睡在一个床上,而是选择睡了沙发。这么回想着,那些细枝节末都巨细靡遗,周惟月望着迟钝旋转的风扇,眼底不由得溢出了笑意。
或许还需要磨上好一段日子,他才能对自己敬重心爱的哥哥袒露所有可耻低下,蓄谋已久的心事,在审判日来临之前,他还是如同昔往般,演绎好一个乖缪直捷的弟弟的角色,或许更加恰当。
于是周惟月悄然地探出手,勾到了床头柜上的手机,在闹铃响起之前,摁下了静音键。做完动作以后,周卿檐仍在深沉的睡梦之中,只不过他翻了个身,从面对天花板变成了朝着周惟月而眠。周惟月盯着他看了半晌,轻手轻脚地往床畔中心挪去,尽可能地不发出一星半点声响。
等两人之间的距离仅剩下一个拳头左右,周惟月漏了声笑,故作不经意间地,把手臂挨上了周卿檐的腰际,乍一看,便像是两人相拥着入睡了。
如期的闹钟并未响起,周卿檐只能依循身体的生理时钟睁开眼,而时间已经过了九点半。
他有些恍惚地举着手机,脑海里想的却是,自己最近的睡姿似乎变得糟糕了?亦或是周惟月在他身边所激发了潜藏的本能,使他在睡梦中会不由自主的朝朝思暮想的桃源乡扎进?周卿檐稍稍垂了手,马上便触碰到了现在周惟月搁在他小腹上的手臂,房间没有空调,仅仅依靠外风与风扇,以至于一觉醒来,不免出一身薄汗。
周卿檐忙地高举手臂,离了自己身上的热源远了些。
好一会儿以后身旁的人终于有了动静,悉悉簌簌地翻了个身,手臂这会儿倒是放过了他这个“巨型抱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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