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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来看看。”翻译招呼道。
羊群里有几只刚出生不久的小羊,它们有点怕生,钱墨走近了,就躲到母羊身后,冲他咩咩咩地叫。
钱墨问:“我可以摸一摸吗?”
“随意。”翻译从车上给了钱墨一把牧草,让他去喂。
钱墨抓着牧草,走到小羊边上蹲下来,小羊在他身边嗅了嗅,怯生生地走过来,就着钱墨的手吃了起来。
钱墨忽然想,如果把房子买到乡下的话,他也可以在院子里养一只小羊,狗和羊也很配的。
他们在牧场里逛了几圈之后,天色忽然暗了起来。翻译说:“这儿的天气多变,可能是要下冰雹了,要把羊先安置一下。”
和负责人简单交谈了几句之后,翻译让司机先送虞靖西和钱墨去工厂,他们处理完就马上过去。虞靖西表示理解。
送他们离开的小车开得快了许多,二十多分钟后,就把他们送到了工厂门口。
天还是黑压压的一片,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有冰凉凉的东西落到了钱墨脸上。
虞靖西伸手擦掉钱墨脸颊上化开的一点水珠,说:“下雪了。”
雪花忽然就在那一瞬间一齐落了下来。
下午逛完工厂已经三点多了,他们转去办公室就合同的细节进行讨论。
钱墨在法务方面帮不上什么忙,呆得实在无聊,偷偷打了好几个哈欠,被虞靖西抓了个正着。钱墨还以为虞靖西要瞪他,马上正襟危坐,佯装认真。但虞靖西没有,他只是说:“去给大家买个咖啡。”
钱墨出去之后,收到了虞靖西的消息。
喜喜集团-虞靖西:你可以慢点买。
于是钱墨就在外面看了半小时的雪,才去一边的自动售卖机买了几罐咖啡。
晚上,牧场的人安排他们吃了饭,一行四人八点钟左右才从工厂离开。回到酒店之后,虞靖西叫了法务去二楼咖啡厅连线国内的法律团队,继续过相关的条款。
钱墨独自回了房间,远程和手下几个人对完工作进度。十点钟不到,钱墨就把今天的工作做完了。他走到阳台上去呼吸新鲜空气。
从五楼看下去,地面上铺着一层松松软软的雪被,天空里还在断断续续地下小雪粒。
上海的冬天几乎是不下雪的,钱墨长到27岁,只见过那么三四次。每次太阳一出,薄薄的一层雪就化成水,流到下水道里、渗进土壤里,不见了踪迹。
钱墨从兜里摸出下午在自动售卖机买的香烟,点了一根,夹在手里深深地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片白雾。
隔着4个小时时差和10000公里的距离,钱墨突然怀念起上海的雪。
——上海的雪很快就会消失,不会叫钱墨每次看到都回想起虞靖西温热的手指在脸上擦过,让他的心悸动不已。
23小羊
钱墨洗了澡,早早地上了床,只留了一盏暖黄色的小灯拢着床头这一块地方。他直挺挺地躺着,脑子里堆了好些事情,绕也绕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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