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了。
“儿子大胆猜测,皇兄选她是要分薄平王妃的娘家。”三皇子目光闪亮,“如今不管是谁做的手脚,郑氏是必不能入宫了,皇兄就失去了这个机会,而郑氏一门又暂时再无适龄女子。倘若儿子这会儿去向皇兄请旨立她为正妃,儿子跟着皇兄,郑氏的父兄也就要跟着皇兄,其效果也差强人意。”
“只是,那是你的正妃……”贤太妃虽然觉得儿子这个想法非常英明,可到底是替儿子可惜。
三皇子笑了:“母妃当时不曾看见,郑氏性情坚毅,虽将没顶,但捞起来之后竟不啼哭,若是做了正妃,必然是儿子的贤内助。何况儿子也听说,郑氏之母素有才德兼备之名,有其母乃有其女,想来郑氏也不会错。”
他有几分感慨:“母妃,观皇兄继位后所为,实乃明主。论私,儿子无平王之能,亦无谋逆之心;论公,儿子当效忠皇上,如今,这是个机会啊。更何况郑氏亦不是不堪之人,且儿臣此时请赐婚,于她亦是施恩,何愁将来她不对儿子倾心相报?”
“好。”贤太妃也不多做犹豫,当即拍板,“你大了,自己能拿主意了,母妃从此往后,都听你的。”
三皇子欣然起身:“那儿子这会儿就去求皇兄赐婚。”
“皇兄”这会儿正在观星台里呢。外殿上,正跪着赵镝。
“把这个拿给国丈看看。”齐峻的声音从内殿传出来,片刻之后,冯恩拿着一张纸出来了。
赵镝接在手里看了。他是武将,也就是识字而已,但这纸上的东西写得浅白,倒也不至于看不懂。只看了一遍,他的冷汗就下来了,因为上头正是他的女儿如何逼迫宫女将郑秀女推入荷花池的口供。
“皇上,这,这宫女只怕是诬陷皇后……”谋害秀女的事儿,往小里说也是个嫉妒,这乃是七出之条;往大里,秀女是官家子,这按律是要赔命的。
“再给国丈看看这个。”
冯恩又捧了一张纸出来,赵镝看完,这下是连跪都跪不住了。因为上头是他的老妻将那宫女翠竹一家拿捏在手心里的证据。两张纸略一对照,赵镝就知道完蛋了。
“皇上,罪臣教女不严,管家无方,请皇上治罪!”赵镝痛哭流涕,“只求皇上留罪女一条性命,留臣妻一条性命……”再抵赖也无用了,皇上可不是先帝那样的糊涂人,与其抵赖,不如老实认罪,自己的官位封号也不要了,可是他就这一个女儿,还有数十年的结发妻子,总不能眼睁睁看着她们死哪。万幸郑秀女没死,若是死了,这事儿就全完了。
“国丈起来吧。”半晌,内殿才传出齐峻的声音,“朕知道,此事国丈是不知的,皆是内宅妇人所为。”
赵镝哪敢起来,仍旧跪伏在地连连磕头。
齐峻站在殿门处看着他:“为了国丈的颜面,朕不会废后,只会将她禁于紫辰殿。至于赵夫人——国丈若想留她一命,就带她去西北吧。”
赵镝如蒙大赦:“臣这就启程去西北,只做一阵前卒,誓死为皇上镇守西北,不死不归。”这比流放至少好一些。
“国丈还记得西北那场大雨?”齐峻淡淡道,“国丈骁勇,但失去冒进,朕盼你此后查漏补缺,扬其所长,在西北立一场功劳,也教后人记着。”
“是!”赵镝也不知自己是感动还是愧疚,只觉得涕泪纵横不可遏止,“臣谨记皇上教诲,誓死效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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