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穿的衣服已经都丢掉了,他换了一件别的颜色一样款式的。袁雯煮了小米粥,周佼坐在椅子上,拿着汤勺在粥碗里搅拌。
袁雯在他身边坐下,轻声问:“昨晚怎么了?受伤了吗?衣服上怎么有血?”
周佼掀开眼,懒懒散散看她,露出淡淡的笑,他说:“徐诏问叫我舔,可他又怎么着都没反应,就开始打我了。”他舌尖抵在空了一颗的后槽牙缺口里,含糊道:“掉了颗牙而已。”
袁雯露出痛苦的神情,周佼已经看习惯了,仰起头笑嘻嘻道:“妈妈,我掉了颗牙,要吃十颗糖来补。”
袁雯红着眼去给他拿糖,过年时买了很多,她捞了一大把,塞到周佼的睡衣口袋里。
周佼收获满满,露出满足的笑。
徐诏问拿着手机从书房出来,见到周佼在喝粥,走过去看了眼,皱皱眉问袁雯,“怎么就吃这么点,他都瘦了。”
袁雯小声说:“他刚醒来胃口都不好,得吃清淡些的。”
徐诏问也就是随便问问,他没再继续这个话题,而是对周佼说:“你有闫沭联系方式吧,听说你们是一个班的,应该关系还不错,你叫他今晚也来我们家吃饭,干脆别住回去了,整个寒假都住这得了。”
周佼眨眼,压下眼底复杂的情绪,他朝徐诏问笑着说:“好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周佼就在徐诏问的眼皮子底下,给闫沭发了好几条,要他来家里的信息。
闫沭都没回。周佼叹了一口气,拿着手机惆怅地看着徐诏问,“爸爸,哥哥不回我信息。”
“算了,还是我来联系他吧。”徐诏问说着就给闫沭打去了电话,铃声响了好几声,闫沭接了。
闫沭在和闫芳芳通话,闫芳芳和他说外婆家这边实在走不开,这几天应该都不回来了。她平常那么一个和徐诏问不对付的人,竟然还主动向闫沭提了寒假里要不要暂住到徐诏问那边去。
闫沭没吭声,徐诏问的电话就插了进来。他和闫芳芳说了一声,便接通了徐诏问这边。
徐诏问这段日子也是闲,闲到开始想要扮演一个好父亲了。他问闫沭要不要住过来,要是不住的话,寒假的时候也可以去旅游,大家一块出去玩一次。
闫沭往后靠,后背陷在沙发里,他听到电话外的声音,是周佼在说话,轻柔的乖巧的,似乎还满含着期盼,“哥哥会来吗?”
他是什么意思?他想要我去吗?
闫沭愣怔着,可能是他沉默的时间太久,徐诏问也不想勉强他,刚要说不来也没关系时。闫沭开口道:“待会我自己过来。”
徐诏问呆了呆,惊喜道:“那真的太好了,晚饭想吃什么,我叫人去买。”
“随便,我不挑食。”闫沭说完就挂断了电话。
闫沭下午做了两张试卷后才坐车过去的,他在车里拿出手机,打开微信,才发现周佼给自己发了那么多条信息。
他点开后,从下到上滑上去。周佼似乎喊“哥哥”上瘾了,每段话都要加哥哥两个字,看着闫沭心烦。他点开周佼的头像,把备注改成了“小骗子”。
徐诏问下午一直在书房办公,袁雯出去买菜了,周佼就坐在客厅里,盘着腿玩游戏,时不时剥一颗糖丢进嘴里。大半个下午,周佼都快要练满级了,他的奶妈冲了很多钱,买了好几套时装,单纯的人民币玩家。
下午三点多时,门外传来响动。周佼从沙发上下来,嘴里还含着糖,他走到门口,在闫沭要按门铃前,先把门拉开了。
周佼笑盈盈地看着闫沭,从口袋里掏出几粒糖,拉过闫沭的手塞给他,“哥,给你吃糖。”
莫名其妙被塞了一把的糖,闫沭愣住,手腕被周佼拽了一下,身体前倾带进门内。
周佼从鞋柜里拿了拖鞋给他,是昨天他穿过的。闫沭低头换鞋,周佼往他肩膀上靠。闫沭僵了僵,立刻避开,周佼哼笑两声,慢吞吞问:“哥,我的一只袜子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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