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独子的爱和耐心亦很有限,更别提没有血缘的陌生人。
最后,他下了命令:“那就马上测。”
杜烬来之前就被查过血型,他猜测其他十个孩子也是一样。
他们被安排进同一间宿舍,连续24个小时不准饮食,等待着PLA检测。
睡在杜烬上面的是个女孩儿,皮肤白的像雪,一言不发,抱着玩偶躺在床上。
杜烬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那女孩儿看了他一眼,转了个身对着墙壁,没再理过他。
杜烬睡不着,他觉得这个地方太诡异了,一个难以亲近的父亲,一个成天戴着兔子面具的哥哥,一群冷漠乖戾的孩子。
像个黑暗的童话故事,大灰狼在哪儿呢?
等到第二天测试做完,果然有一半多的人不合格,当即全部送出了顾家。
所有的衣物被褥都收拾得妥帖,连夜处理掉了。剩下一小半的孩子默默地看着,而杜烬趁着忙乱,自己溜出了房间。
这很危险,因为斯内克告诉过他们规矩,要乖乖呆在房间里,不能到处乱跑。
但是杜烬不听,他已经开始觉得斯内克不像好人了。
顾家很大,中式风格的建筑采用了欧式洛可可式的室内挑高设计,冰冷,空旷,没有感情。房子后面有个花园,杜烬避开人群,经过那里的时候,看到了他哥哥,兔子先生。
兔子先生坐在秋千上,双腿交叠在一起,旁边的路灯灯光刚好笼罩住他。
他在看一本书。
杜烬躲在拐角的圆木后面,他识字不多,只知道那本书的名字,叫《神曲》。
他哥哥显然看到了他,毕竟盆栽型观赏植被体型有限,很难作为掩护型的物体。
兔子先生朝他招招手,示意他过来。
杜烬很有些犹豫,毕竟他是偷偷跑出来的。
到最后,他愣愣地看着,没有动。
兔子先生有些疑惑,歪着脑袋,仿佛在问他为什么不过来,杜烬甚至感觉能看到他的耳朵跳了跳。
真可爱。
眼神也很温柔。
他真想看看那张面具下面的脸。
兔子先生开始翻他的口袋,翻完一个接一个,每个都是空的,他焦急地找来找去,头上的耳朵也摇摇晃晃。
☆、第一滴血
终于,让他在内衬口袋里找到一颗糖。
他拿着糖朝杜烬伸出手,想把这个可爱的男孩儿哄过来。
他契而不舍,坚持着坚持下去,让人心动,让人心疼。
杜烬看着那只举着不肯放下去的手,犹犹豫豫地慢慢靠近。
一步,一点,一步,一点。
“谢谢哥哥。”杜烬接过糖还不忘了礼貌。
兔子先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
兔子先生的眼睛里都是笑意。
他喜欢我,杜烬想。
但是他怎么不说话?
杜烬拨开糖纸,糖果放得太久有点融化,边缘留下液体的糖汁,但仍旧是甜的。
很甜。
在这春风缭绕的夜晚,四周风景浪漫如梵高的星月夜,辗转缠人直到梦中。
杜烬真想看看那张面具下面的脸,他暂时忘却了危险和害怕,忘记了这诡异境地带给他的疑惑,他被这该死的甜蜜的温柔给蛊惑了。
他问道:“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兔子先生摇摇头,示意自己不会说话。
不远处有脚步声经过,杜烬吓了一跳,他知道自己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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