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跃隐隐崩溃。
他翻身下床,穿好奶牛,扎好发揪,趿拉着拖鞋往卫生间去,再崩溃也要先把憋胀的生理需求解决了。
宁跃站在马桶旁绝望地尿尿,尿完,冲水,猛地一顿,脑海里回想起一幅画面---他昨晚跪在这里吐了的。
记忆在这一刹如冲水般汹涌来袭。
他喝了一杯温牛奶,有人叫他慢慢喝,他不听,觉得渴得快死了一样,结果遭报应了,喝完没一会儿就开始翻江倒海,本来是站着吐的,吐着吐着吐不出来,可胃仍在痉挛,喉头不停干呕,那种漫长到窒息的反呕让他全身蜷缩,于是他跪到地上,抱着马桶受折磨。
再往前倒带。
有人哄他乖乖躺着,说要再出去一趟,要把自行车扛回来,他也不听,要跟着,被摁在电脑椅里乖乖数数,那个人保证他数到五百就会回来。
继续往前倒带。
有人用温热的毛巾给他擦脸擦手,脱去衣服后,脖子和脚丫也被擦得干干净净舒舒服服,连嘴唇都被服侍到位了,碾压、轻吮,舌尖触碰,是从未享受过的飘飘欲仙,怪不得那个人要出门时自己会舍不得。
再往前……
宁跃甩甩脑袋,不用再往前了,他已经快被震惊到当机了!
日了鬼!
日了鬼啊!
这简直就是---
“干嘛呢?”
宁跃被吓了一大跳,鸡皮疙瘩都飞起来了,他以扶着马桶盖的姿势回过头,看见陆非舟穿着围裙,正冲他笑得像个做尽了坏事的王八蛋。
第二十二章
有一种医学现象,多发于男人身上:站着尿尿后会晕倒。
原因是:憋尿导致血压升高,排尿后血压降低,在极端情况下就有可能晕倒。
这两项宁跃全占了,再有长时间空腹和感情波动剧烈加持,宁跃觉得自己现在、这种时刻、这种场面下十分适合两腿儿一蹬晕菜过去。
可是他没有,他仍好好地站着,灵魂似乎出窍了,让他成为木头人,也似乎在敲锣打鼓,让他大脑一片轰鸣。
要命!
陆非舟来取他小命了:“怕我?”
小小卫生间,无跃逃身之处。
陆非舟更近一步,恶劣地轻笑道:“断片了?还记得多少?”
本来断了的!现在又全都记得了!
宁跃被逼得眼神闪躲,他脸红心跳,啜喏道:“一点点…”
陆非舟只笑,抬起手从毛巾架上取下属于宁跃的那条毛巾,再打开水龙头,等着热水流出来的时间里他问到:“是断了一点点,还是只记得一点点?”
宁跃不肯吭声,他放弃了,姓陆的爱怎么捉弄他都随意吧!反正已经不会更糟糕了!
热毛巾拧一拧,陆非舟将他揽到怀里来,为他把臃肿的核桃眼敷一敷,再把脸蛋擦一擦。
“这个记得么?”
宁跃像被蒸软的甜糕。
“还有这个。”
陆非舟放下毛巾,捧着宁跃的脸颊将他认真地吻住。
昨晚被酒精模糊掉的触感在这一瞬全部找回,柔软只是最直观、最不值一提的享受,灵魂震颤的美妙才叫人如酩酊般沉醉,浅尝就会上瘾,更何况是放纵贪婪的痛饮。
不要分开,就一直这样,一直一直这样。
宁跃被吻得情动销魂,他不自觉地抱住带给他快感的人。
失聪,失明,失去呼吸。
心跳要超出负荷,要晕过去了。
宁跃哼出甘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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