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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的呻吟,妄想让唇舌受到更加火热的蹂躏,晕过去也不要紧,不要停,不要停。

猛地,被托着屁股抱起来了,双腿夹在男人的腰上,他离开了浴室,几步之遥,他跌落在自己暄软的被窝里。

接吻如他所愿。

宁跃感觉自己太快乐了,他从未体会过,所以不知道该要如何形容,紧闭的眼睫晕开泪,身上的重量压碎他的思考,相贴的热烫灼得他想把自己彻底燃烧掉,不会痛,会酣畅淋漓。

时间如昨夜某刻变得粘稠。

陆非舟以温柔慢慢安抚,舌尖微微酥麻,深吻渐变成一下一下的轻啄,从唇瓣到湿润的脸蛋,最后落在泛红的眼尾上。

陆非舟呢喃:“宁跃。”

原来魂儿不仅会被惊吓出窍,还会因愉悦而飞去九霄。

宁跃不再以沉默逃避,他“嗯”一声,藏不住浓郁的哭腔,一睁开眼就陷进看透他一切的目光中,那么温暖,叫他心安。

宁跃张开嘴,失声痛哭。

如果他的父亲不那么偏心,把对哥哥的耐心和赞赏分给自己哪怕一句话。

如果他的母亲不在离开时丢弃他,只身一人成立新的家庭,连一个看望的挂念都不曾有过。

如果他的哥哥不抢夺他、不笑话他,不在他努力争取的时候冷嘲热讽,又缝伤心欲绝的时候恶语诛心。

最亲近的人,联手送给他一个惨淡的童年和少年,造就他刻入心底的敏感与胆怯。

或许懦弱还算不上,宁跃最自傲的地方,就在于坚信自己是个超级乐天派,再悲观,那也是乐观主义者里的悲观人士。

他赌自己一定会进步,不奢望成为当届最优秀的一个学徒,也一定不能是最差的那个,他不能让陆非舟担起“没有教不好的学生,只有不会教的老师”的恶评。

可惜宁跃高估了自己,原来爱情的杀伤力与亲情想比不分高下,每当陆非舟用冷漠的眼光看向他时,他都会深陷自卑,一边自我怀疑,一边无奈地笑问自己:“我到底喜欢你什么啊。”

可能就是冷漠之余的那份耐心吧,哪怕再嫌他笨嫌他烦,也从未将他赶走过。

只有最后一次,陆非舟叫他滚,他便滚了。

冷漠的世界,受够了。

可是…可是…

痛哭在收拢的怀抱里越发打不住,陆非舟亲吻他额头,那处昨天受了疼,为了找他撞玻璃了,陆非舟印下第好几个疼惜的亲吻,他摸着他头发,哄道:“哭得再大声一点,粥做得多,哭累了吃一碗,吃完再哭。”

宁跃不跟他开玩笑,要不是鼻涕流到嘴里,他还能再发泄个五分钟。

陆非舟拿纸巾伺候他:“哭气包。”

从被窝里坐起来,宁跃委屈巴巴地耷拉着肩膀,也不看陆非舟,说:“你老实交代,不许骗我。”

“嗯。”

“你到底打得什么主意?”

“坏主意。”

宁跃:“……”

宁跃换个问法:“你是不是算计我,而且、而且早就开始算计我?”

这回陆非舟承认了:“是。”

“那…都算计什么了?”

“太多了,比我做过最复杂的计算量还要大。”

宁跃心烦,他用泪汪汪的眼怒视陆非舟:“你、你为什么现在这么油嘴滑舌!你能不能切换到以前的人设去!”

陆非舟失笑,他半蹲在床前,将宁跃的两条腿都抱在怀里,哈巴狗似的。

他说:“我听见你肚子叫了,我先喂你吃粥,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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