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了气主动让他解释,他怀疑褚西楼会把这段事情烂在肚子里也不会提自己的狼狈。
几年前他们在一起时闻风便发现褚西楼这个人虽然面上是高冷还带着些傲气,但内里其实很简单,满脑子都是他那些数据和实验,最多是谈恋爱之后加上了自己,可就算心里是加上了自己,那张嘴也仍是个闷葫芦,不懂说圆滑话,不懂把自己的苦说出来。
这么一个本来应该在象牙塔里心无旁骛做学术的人,被心爱的人逃婚,被家族逼迫和陌生人结婚,最后不得不要装晕独自出逃。如果不是闻建波把这个消息拿给他看,褚西楼要逃到哪里去。
“我其实从医院出来就开车一直上次我们分开的地方了,你回老家经过那里,那肯定离你在的地方不远……”褚西楼说,“我也不知道我要去哪里,我就是想找你。”
闻风这才想起来那天自己给他发完消息没过多久他就开车到了自己家门口,原来是早到了这附近。
他简直不知道该说褚西楼什么好,闷不做声地给褚西楼夹了一筷子肉。
“小风……”
褚西楼愣住,半晌竟在眼睫挂上泪来。
他和褚西楼六年前谈过恋爱,六年后又纠缠数次,除了那次做|爱时候褚西楼被他折腾到哭,其他时候他从来没见过褚西楼真正流下泪来。
从来在褚西楼面前能硬得起心肠的闻风刚刚才对褚西楼有一点点心疼,这回到底是心软了。
他到底是欠了褚西楼的,也是喜欢着褚西楼的。
褚西楼大概是觉得丢脸,拿袖子粗鲁地抹了脸,又把头埋进碗里一声不吭地吃饭。
只留下压抑不住的啜泣声。
闻风只好陪着他装作没有看见他的眼泪,径自收拾了碗筷去厨房洗碗。
过了一会褚西楼也跟着到了厨房,从后面抱住了闻风,闻风顿了顿,没有动。
褚西楼开口说话,语气里还有未尽的哭腔,“我想好了,我回去和父亲说我不联姻了,让他换我弟弟去和你家里别人做这个交易。之前是你追我,这次换我追求你……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闻风没想到他会说这个,笑了笑,“这是两家人的生意,没有那么容易更改,何况你弟弟有你弟弟的打算,你父亲……不会同意的。”
“他会的。”褚西楼把脸也贴上了他的背,闷声道,“我母亲因为他孕期出轨才生我的时候难产去世。后来他又娶了那个女人回家。他对我愧疚,会听我的……我父亲其实原先也不是一定要我和闻姝结婚,只是他太急着要那块地了,才一直逼我。”
闻风便不说话了。
怪不得褚家在生意场上那么高调,褚西楼作为褚家大公子却能不理俗世地在大学里做研究,这就足矣见出褚家对于褚西楼的纵容。然而纵容是在私事上的纵容,事涉褚家的生意,褚父哪会轻易松口。
“你如果不喜欢你继父,那我还和我父亲说,让他们结束了这次联姻的条款之后就和你继父的公司终止合作……”
他想的太过天真。
如果正当合作就能够完成物权转换,又何必要多此一举这么麻烦地折腾联姻。
但褚家确实把褚西楼保护的太好,闻风也懒得去戳破他。他只要知道褚西楼对他有这份心就够了。
*
闻风拧了热毛巾给褚西楼擦脸。
褚西楼有些惴惴不安,要伸手去接闻风手里的毛巾。
闻风便给了他,站在一旁看他用力地擦自己的脸,把整张脸擦的泛红,正衬他那双哭过后红红的眼睛和鼻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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