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撒进来,佟夭拿起一旁的剪刀,帮季穆清处理花草的枝叶,她小时候受季穆清熏陶,也喜欢花花草草,当然,很少有女孩子不喜欢鲜花。
她下楼时已经处理好心情,回到家中就和梅挽致提起这件事。
梅挽致正在平山顶,这宅子清净,里面住的人少,也就两年前订婚的时候热闹了一瞬,等人走了就又冷了下来,平时只有养护宅子的佣人住在这里,梅挽致偶尔会回来住上几日,佟夭也会过来玩玩。
她听见了乐曲声,便知道他在何处。
“平山顶?”
梅挽致点头,因为他的到来,梅宅的檐廊下的灯都亮着,门口也亮着两盏宫灯,说明主人在家。
他身边没有陪人,一个人在阁楼上的走廊走动,靠在栏杆上,能看见不远处的湖面,波光凌凌,还有远处零星灯火。
佟夭说,“我们什么时候去德国?”事情不小她总要去一趟德国。
“下个月,我和母亲说了,母亲让她的管家给我们订了机票。”
“这么急?”
梅挽致说,“下个月刚好是立雪的生日,她邀请我们一起参加。”往年他在外,都是直接寄的礼物回去。
佟夭有些懊恼,她忘记了这件事,看来接下来的几天她都要去想送什么礼物了。
不过再去德国之前,佟夭要把手中的事情安排好,她开了一个工作室,里面都是些年轻人,有些是才毕业的大学生,她离开几天,指不定会生一些乱子,只能让有事情通过助理联系她。
最后经过商定,多次询问高人订的婚礼日期是春天的最后一个月,阳光灿烂,宜婚嫁。
古时候婚礼都在黄昏之时,有上午接亲,晚上成婚的说法,因此也被称为“昏礼。”季家这边的意思是希望黄昏拜堂,要合古礼。
于是,最后佟夭从黄金大道这边的一栋别墅出嫁,上午接亲变成了下午接亲,等到四五点点的时候到达平山顶,在阴阳交汇的昏黄时拜堂。
她盖着盖头被人从车上背下来,她什么也看不清,只能根据感觉来分辨出眼前的人,“青山哥?”
“嗯。”
佟夭笑了,“你怎么回来了?”他昨天还在国外,说是晚上才会赶回来,原本定的是青简表哥来背她,她以为他回不来了。
“妹妹出嫁,哥哥总要相送一程。”季青山气息不变,把佟夭放在了红毯上,佟夭笑了,低声说了句话。
梅挽致走过来牵着佟夭一步步走进堂内,她看不见路,面前皆是喜庆的红色,仿佛和多年前看见的那一幕姑姑成婚映照起来,左手被梅挽致的手握在手心,握的很沉很稳,仿佛在告诉她不要担心一步步向前走。
有乐声响起,外面似乎还有鞭炮齐响,她也分不清了,人人都在欢呼,有许多孩子的声音,可佟夭却能准确地辨认出梅挽致的声音。
“还好吧?”
佟夭轻微地点了点头,头盖微动,梅挽致笑了一下,握住她的手,两个人同时俯身对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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