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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与他说话。

泰安对此很不解,难得说了长句子,道,“我以前便是这样修炼的,为什么你不行?”

叶煊试图跟他讲道理,“我初次习武,也算得上是锦衣玉食,你上来就这样,谁也受不了。”

“受不了就死。”泰安说的理所当然。

叶煊当时真的觉得,什么舅舅,怕不是冒名顶替来弄死他的敌人,他就不该信这些贼子。

然后那日泰安出了宫,深夜裹挟着一身血气回来,脸色苍白宛如索命厉鬼站在他床头,从怀里掏出一张沾血的宣纸丢下。

叶煊战战兢兢的展开,却发现上面写着重新制定的练功计划,其实也算苛刻,但较于上一份已经好了不少。

叶煊看上面苍劲有力的字就知道这计划并非泰安所写,泰安说是他舅舅亲笔所写,而至于他舅舅是谁,他为何满身鲜血,这些全都闭口不谈。后来泰安隔一段时间会离开一次,出入并不频繁,却几乎次次带伤,然后给叶煊一封舅舅书写的信。

有时是手写的秘籍书卷,有时是宫内外的一些消息。

叶煊迫不及待的汲取那些信息壮大自己,他不去追问这些消息的来源,只知道,泰安衣服上的那些血多半是别人的,也有他自己的,他那身破烂太监服下,布满了各种伤口。

那时他便有猜测,泰安或许是舅舅圈养的死士,舅舅对他极为严厉,且舅舅入伍从军,官位绝对不低。

说起来舅舅前往边关一别多年,这些年泰安偶尔还会玩消失,却并未出过宫,也未像之前那样彻夜不归。

莫非舅舅回来了?可是前线战场焦灼,未曾听闻大军凯旋的消息。

怕是要试探一次黄莽或者皇帝了。

叶煊心中思量颇多,面上却无奈的对泰安道,“总归是谢翎的儿子,若真因我染上风寒,我还不管不问,我少不得挨骂受罚。”

泰安皱了皱眉,咕哝了一句“麻烦”,扭头往外走。

走到一半他又回来了,叶煊疑惑的看着他,未曾问,外面圣上摆驾的高喝此起彼伏,越来越近。

泰安面无表情的点了点头,意思很明显:他方才要说的就是这事。

“父皇突然来洛华宫作甚?”叶煊眉头拧紧,有些摸不清皇帝现在的想法。

泰安摇头,“温泉殿。”

皇帝不是摆驾洛华宫,而是摆驾温泉殿,且并没有去宸娇殿,是直接往这边来的。

这更诡异。虽说宫中温泉少,但少谁的份也不可能少皇帝,乾元宫自西有一处行宫,便是专门的温泉行宫。

叶煊想不明白,也只让泰安去抓药,自己整理好衣袍又给谢玉舒盖了一床厚被子,就出去接驾。

“煊儿给父皇请安。”

“起来吧。”皇帝招了招手,直接吩咐,“煊儿随朕一起泡温汤。”

叶煊刚起来,真怕自己泡发了,面上恭敬点头应是,“是。”

两人都脱了衣服下水,皇帝屏退左右,连赵安都退守门口,一副随意闲谈的模样,问道,“刚落水便来泡温汤,身体可有不适?”

“谢父皇关心,并无大碍。”叶煊微弓着身顺眉低目。

“无大碍便好。”皇帝像是笑了一声,“你身体这样弱,胆子也小,竟因为受惊溺水,看来是时候给你安排一些习武课程了。”

叶煊抬头想看明白皇帝的意思,还未开口,皇帝就直接打断了,“皇家子弟,总要学些武艺傍身,朕可不想再出第二个叶殇。”

他提起二皇子姓名,颇为厌恶的冷哼了一声,转而又问,“你同清和一块儿来的,他回去了?”

“未曾。”叶煊斟酌了语句,回答,“三公子感染风寒,正在耳室昏睡,煊儿让下人去抓药去了。”

“哦?”皇帝探究般的看了他一眼,可有可无点头,“既然如此,今夜也不必让他出宫,就在你殿中歇一晚。他为你下水,你照顾他一晚,也不算什么。”

“是,煊儿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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