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连站住都很难。
遇到机会,他就能可耻的让自己趁机跟沈倾离得近些,但现在明明有机会,他却咬紧了牙站起来。
沈倾道,“你这个不喜欢可是耽误了多少人的好事。”
燕云峤强自只被沈倾扶着手臂往自己的院子里走,“你刚刚是想问我,想好了去淮州吗?”
沈倾不可置否,只道,“定国将军让我提点你几句,年纪不小了,也该想想自己的亲事了。”
燕云峤发问,“你怎么没听他的?”
沈倾言,“你听我的吗?”
燕云峤:“谨遵先生教诲。”
沈倾:“那我让你娶她,你娶吗?”
燕云峤直言,“不娶。”
沈倾:“那我听他的有什么用。”
“我也不是神佛,你不愿做的事情,就算我劝了你还是不会做。”沈倾笑道,“还伤了你我的和气,实在是划不来。”
燕云峤趴在床榻上,不愿让柳杏近身,也不好意思说出口来让沈倾给他上药,只自己够着手去涂药。
沈倾就在外面的矮榻上靠着,手里闲来无事把玩着腰间的玉笛。
“先生,我想了三天。”
燕云峤在屏风里头道,“淮州的流民,说大不大,说小也不见得小。盘根错节,没个一两年估计都好不了了,这是好的,如果是另一个走向,他们还有别的打算,我觉得只有我能去。”
沈倾闭上眼,屋子里点的焚厄就像他自己的房里一样。
燕云峤见他没应声接着道,“我浑身上下,一清二白,虽说是定国府的独子,但现在国泰民安,能不能跟我爹一样靠着赫赫战功在朝堂里站稳脚根,谁也不知道。我不怕得罪权贵,也不怕乱世贫苦,只有我去,才能无所顾忌,倘若好的话,能有点别的发现,我就可以从定国府里走出去了。”
沈倾:“大旗就这么点大地方,你还想走去哪?”
燕云峤:“至少婚事可以不用听我父亲的话,自立门户。”
沈倾懒懒散散的笑起来,“你当初口口声声要建功立业的时候,可不是为了跟定国将军作对的。”
燕云峤一愣,“我不是这个意思。”
沈倾:“行了,知道你手痒的想出头。”
燕云峤够着身子,能看到自己的屁股被打的渗出血是什么样子,上好的药膏涂上去又冰又有点痒。
他提上裤子,趴在床上道,“我希望有一天,名扬天下,独当一面,我能为自己的事情做主,做一些想做的事情。”
“这个念头不好。”
沈倾在外拿玉笛敲了敲棋盘,“你要记住,这世间,能够自己做主的事情少之又少。你出身将门世家,想要威震四方,这没错。但心有杂念,必定就走不了多远,人不能想要的太多,等你一步步往上走的时候,你会发现能做的选择变得越来越少。”
燕云峤稍作思虑,“会有越来越多的东西来牵制住我,但是我能牵制的东西也会变的更多。出生将门,迟早是要跟朝堂沾上关系,也没法在里面吃闲饭,既无选择,那就只能往前走。”
他仿佛能透过屏风看见那个慵懒半靠在矮榻上的人,稳声道,“有朝一日,我定能顶天立地,不负先生教诲。”
沈倾久久未应,久到燕云峤以为他已经走掉。
“过完春节,就去面圣吧。”
沈倾道,“这是你燕家世代都有的一日,皇上应当不会阻拦你,此事派了高官去有失分寸,地方一环套一环,想必他也觉得烦。入宫不必特意做衣裳了,就穿你的常服即可,拿上定国将军进宫的通行牌子,申时入宫吧。”
燕云峤心里突然“咯噔”了一下,急道,“先生。”
沈倾:“嗯?”
燕云峤:“先生是不是要走了?”
沈倾:“我能走去哪?”
燕云峤看不见人也能从沈倾的言谈里听出来调笑意味,他却有些突如其来的慌忙,“那先生在家,在家等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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