纯良至善的小狗崽子原来都会自己磨爪子了。
燕少爷是在悠扬的笛声里醒过来的,他认得是他的先生,三两下着急忙慌的收拾妥当,柳杏进来将他用过的水盆端走,燕云峤突然喊住她。
“少爷有何吩咐?”
“昨晚我喝多了,是你给我换的衣服?”
柳杏等了一会儿,才听到燕云峤发问。
“······是沈先生亲力而为。”
柳杏垂眼,“少爷酒喝的多了,气力也大,奴婢近不了身。”
“那就好。”燕云峤些微放下心。
刚转过身猛然想起什么,从耳根红到耳朵尖儿,连带着手臂双腿都僵住了,说不出的奇异感觉涂抹了全身,贴着自己的里衣明明是柔软光滑的面料,却变成了颗粒往皮肤上搔。
他捏紧双手深深吐了口气。
“我说小少爷,这都快过了午时了。”
沈倾在外敲了敲,“定国将军那,你真的不打算去了?”
燕云峤微怔,整理了一下本就妥善的衣袍走出去,从屏风里出来就看见身长玉立的人悠闲倚靠在自己门框上。
“是不是昨晚的事情。”视线转到沈倾手里的玉笛上,燕云峤问。
“昨晚的什么事?”,沈倾反问。
燕云峤有一瞬间的失落,不过很快就化为坦然,沈倾却先他一步道,“是金玉满楼里跟庄亲王明里起了争执,还是在外醉的不省人事,睡到日上三竿耽误了正经事?”
湛蓝的穗子在沈倾手里灵巧打着转,上好的玉质在他手里能玩出花样,怎么耍也落不下去。
燕云峤被通透的白玉晃花了眼,“我爹找我能有什么正经事。”
“少爷的长-枪该擦擦了。”
沈倾停下手往燕云峤头上敲了一记。
天召九年,秋,东南边境流民四起,山贼做乱,大有揭竿而起之势。
“哪里来的流民能在天召的地盘上作乱这么久。”燕云峤面无他色。
方逸眼神始终没离开戏台上那个小生,“是啊,我也想知道哪里的流民能有这么大的本事。”
燕云峤:“如今太平盛世,人人安居,别说是流民,就连贫苦人家也沦落不到食不果腹。”
“连你都知道,你觉得还有谁会想不到?”
方逸低下头,在桌面上划拉一下,“二楼上坐着的那位,见过吗?”
燕云峤大大方方的抬眼看过去,两鬓斑白的男人冲他点了点头。
“翰林院修书的,这事跟他能扯上关系?”
“不好说。”
方逸小声道,“我听说·······”
燕云峤附耳:“什么?”
方逸:“他想跟你爹结亲家。”
“你有完没完。”
燕云峤冷眼,“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告诉我。”
方逸:“你别急呀。朝中文臣武将一向不合,为什么他突然就愿意把女儿嫁给你了?他家里那位我听说可是个大美人,嫡出最小的女儿。”
燕云峤微顿,“他拉拢我父亲想干什么?”
方逸:“他们这些人,谁知道呢。”
目送着台上的小生下去,方逸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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