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阔到看不到尽头的荒地,这个角落,听得到学生们嬉笑的声音,但彼此看不到对方,就像是只闻其声不见其人的两个世界。
这倒也好,虽然我说不清究竟为什么觉得这样挺好。
有了凳子,坐着虽然也没那么舒服,但至少不用忍受腿麻。
我们俩躲在这个角落避风避雨,也暂时避开了三十出头还一事无成的颓废现实。
至少此刻不用想那些,下个星期一醒来我究竟要做什么,暂时都不重要。
叶怀秋说:“这面包还挺香的。”
我想起以前上学,叶怀秋总是在下午第三节课之后开始嘀咕自己饿了,知道他有这个习惯后,我总是在书包里放些小零食——很能填饱肚子的小零食,比如饼干、香肠,甚至是小面包。
那时候他跟我倒是真的不客气,甚至笑盈盈地耍赖让我帮他把包装撕开。
“你以前给我吃过一个小面包,”叶怀秋突然说,“很小一个,只有巴掌大,里面还带红豆沙的馅儿,你还记得吗?”
记得,当然记得,他特别喜欢吃那个面包,有一次还把红豆沙弄到了嘴角,我使坏,没告诉他,一直让他嘴角挂着红豆沙傻乐到放学。
“记得。”叶怀秋暴露了,他根本就记得以前的事。
我说:“现在还有卖的。”
“真的?”提起这个的时候,他眼睛亮了几度,这让我突然很嫉妒那个面包,因为看起来,对于叶怀秋来说,面包比我更有吸引力。
他说:“后来我一直想找到那个面包,但哪儿都没有卖的。”
“只有咱们这儿才有,”我告诉他,“本地的老牌子了。”
他点点头,很小声地嘀咕:“难怪……”
他一直想再找到那个面包,那他有没有想再遇见给他面包的那个人?
我还是没忍住,对他说:“我还以为以前的事儿你什么都不记得了。”
叶怀秋愣了一下,过了会儿问我:“听歌吗?”
他把面包垫着包装纸放在腿上,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跟耳机。
我就说一切都不一样了,再没有黑色的耳机线可以随着风摆荡。
没有MP3了,现在用的是手机。
没有耳机线了,现在用的是白色的蓝牙耳机。
我没有回应他,但他很小心地把耳机挂在我的耳朵上,我抬手调整了一下,等着他放歌。
这次他会给我听什么?
手里的香肠被我隔着塑料包装捏得变了形,又是一列火车鸣着笛驶过,前奏结束,耳机里王菲唱:“眉目里似哭不似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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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10.18 12:35 a.m.
09
小时候对暧昧没有一个清晰的定义,甚至身处其中的时候也察觉不到。
那时候真的迟钝,不过要不是因为青春里的迟钝和羞涩,大概这世界上也没有那么多跟美好相关的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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