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仰着头,闭着眼,睫毛微微地颤抖着,然后在某一瞬间浑身颤抖,从齿缝中溢出了哭泣一样尖细的呻吟。
她缠我缠得很紧,在我背上抓出许多伤痕,指缝里充斥着皮肉的碎屑和干了的血。
我耐着性子又问了她一遍她痉挛地抽搐着,像是要窒息一样大口大口地喘息,声音断断续续、飘忽不定:“在……?在老马的墓、墓林里。”
然后再没有力气,横躺在我腿上,紧绷的肌肉放松,上半身倒下去,脊背砸在地板上,发出沉重的响声。
她看上去好累。
有女警员进来给她喂水,她迷迷糊糊地扯住我的衣角。
我慢慢地把她的手指掰开,同她告别,“再见,娜娜。”
我尽量平静地把散落在地上的裤子外套穿好,那几个警员还算专业,并没有过多理睬我,这让我轻松不少。
发皱的衬衫和牛仔裤上有汗水和液体的味道,外套上却沾染了地毯上的消毒水味道。
抬起手腕,似乎皮肤上还留有女人身上的香水味道。
我感觉自己状态非常糟糕,像是一个怪味的混合体,因此在电梯里的时候我特意站在角落,和周沿江隔开了一段距离。
下了楼,周沿江先我一步出了电梯,我跟在他身后。
此时已经是下午时分,夕阳被高楼切割,橘黄色的光线落在周沿江后颈赤裸的一小块肌肤上,我停住脚,看他脚边拉扯出的长长的阴影。
我忍不住从他背后抱住他,闭上眼,将脸埋在那一小块被阳光照弄的肌肤上。
周沿江身上的薄荷香气混杂着夕阳的味道。
“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味道闻起来像公共厕所?”周沿江说。
“知道啊。”我满足地在他后颈上蹭了蹭,笑着说,“就是知道所以才要抱你嘛。”
上车后我们没有再回警察局,周沿江说小崽子已经被同事先送回去了。
“你本来就不应该带他出来。”我打了个哈欠,无所事事,看车顶悬挂了个晴天娃娃,觉得有意思,拽了一下,整个扯了下来。
“周沿江,你车上还有这种小女孩喜欢的东西呢?”我嘲笑他。
他瞥一眼,“不是我挂的。”
“也是。”
我捏了捏晴天娃娃傻乎乎的脸,随手把它扔到了手边的杂物箱里。
等车开进小区,我想到一件事,随口问,“你同事漂亮吗?”
他率先一步下了车,听到我的话皱起眉,“我没说过是女的。”
我抬头,举起手遮了一下光,眯起眼,“那请问家里阳台上那个穿白裙子的女人是谁?”
他顺着我的视线望过去,没说什么,锁了车,上了楼。
推开门,就看到周沿江的女同事正蹲在茶几边和小崽子玩拼图。
我凑到周沿江耳边,揶揄道,“这和我想象中的干练女警花可一点都不一样。”
漂亮还是漂亮的,只是尾部烫卷后的中长发、胸口和肩头有镂空花纹的白纱的白色连衣裙,还有那精致的淡妆,和我以为的穿制服的素颜姐姐差别很大。
听到动静,她站起来,撩开了一边的耳发,笑了笑,“你们回来啦。”
哦,连指甲都是做过的。
周沿江对她点头示意,然后若无其事地换了鞋,低声道,“她是文职,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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