含出来的钱,你不给我一分一毛好好地用,老娘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我不敢推她,她瘦得像根捅灶房的柴火棍子,我怕一用力她就折了。
一只手按住了她。
我抬起头,正对上周沿江的脸。
“我不会短他吃喝的,”他顿了一下,“我是他亲哥。”
莲姐一愣,把他手打开。
“你是他亲哥管我屁事,我给我干儿子拿钱要你管?”
我低声:“莲姐。”
“叫妈。”
我看了一眼周沿江,毕竟在场,我有点怕他打人。
打我就算了,莲姐这身体一打……?不过我估计他也只会打我。
周沿江看了我们一眼,往外走,“你所有东西都在沙发底下?”
“嗯,还有几本书拿去垫茶几了,你给我一起拿了吧。”
等他出去了,莲姐那嚣张的气焰一下子就灭了。
“小鱼,”她摸一摸我的脸,说,“蛮好。”
我埋怨她,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什么蛮好的,我又不是不回来了。”
她有些生气:“回来干什么?回来染梅毒啊!”
“我回来看你呀。”
“……?看我做什么…… ”她忽然又变得很虚弱了,推开我,自己钻到被子里,“……?不要看我……?”
“至少死,我想死得干净一点。”
你妈的,最怕婊子讲干净。
我揉了揉鼻子,去给她掖被角,“你哪里不干净啦,我天天给你房间消毒的。”
她不说话,也不理我。
“我等会儿叫小白过来给你带晚饭,明天我就回来看你。”
我关了门,看到周沿江正坐在沙发上抽烟。
他抬眼看是我,弹了下烟灰,在那张我朝夕共处的沙发床上烧出一个破洞。
“你都跟什么人混在一起?”
我耸耸肩,“婊子啰。”
他真的眼瞎,莲姐都快把风骚两个字刻在脸上了他还不知道。
我绕过茶几,看他脚边已经装了一个小包,里面有我几件衣服和书。
我有些无语:“叫你收拾东西就收成这个样子?”
他很不耐烦地在桌子上的烟灰缸把烟按灭,说,“回去再买。”
我听到钱就敏感,先说好哦,“我没钱。”
他笑,“干你们这行会没钱?”
“我们这行怎么了?我们这行就来钱快吗?”我觉得他莫名其妙,这简直就是职业歧视,出来卖的卖成百万富翁的一年也就那么几个,我下头除了大点又没镶金镶钻,就算磕了药地捣逼也捣不出一座金山啊。
周沿江又不高兴了,冷着张脸,把包往肩上一挎,大跨步地往外走。我趁机又在屋里捡了几件小东西拿在手上。
包括我吃面的碗。
周沿江让我坐副驾驶。上了车,他一看我怀里抱个不锈钢的大饭碗,又开始骂我,“你他妈是要饭的乞丐吗,走哪儿都带着个碗?”
我很坚持:“你懂个屁,这是我的立世之本,我的警世恒碗。”
“碗在你在?”周沿江挑眉,“碗不在呢?”
这有什么大不了的。
“那我就再去批发市场买一个呗。”
我最讨厌有人跟我较真,催他,“赶快开车,你不看看都几点了,再磨蹭天都亮了。”
他翻我一个白眼。
周沿江竟然住上了带保安的公寓,我联想到我那破破烂烂的小出租屋,连张床都没有,仇富心理起来了,一进门就直冲最大的房间,在双人床上打滚。
“脏死了,滚起来。”周沿江放好了东西就来拉我去浴室洗漱。
虽然我爱洗澡,但是他这种嫌弃的态度使我很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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