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里一目了然,冷冷清清,又异常亲切。她小时住的老宅也是这格局。经过火炉准备出去,闻到一股烤红薯味,把火口的茶壶拎开,内侧壁沿上放了几块红薯。找到火钳子,夹了块红薯出来,手指摁了摁,夹出去丢到王西平脚边。
“火候正好,再烤就老了。”进屋又夹了块,丢到甘瓦尔脚边。
王宝甃用脚勾过来个小马扎,坐在火堆边,来回颠着手里红薯,太烫了。红薯不小心掉进火堆,拿着火钳子就往外扒,火星子荡的哪都是。王西平接过火钳子,轻拨开火堆儿,把已烧成木炭状的红薯夹了出来。
王宝甃摁了摁,太硬,不能吃了,顺脚给踢到一边。王西平看了眼,把手里剥好的红薯递给她,火钳夹过木炭状的红薯,在地上磕了磕,捡起来掰开,用勺子挖着吃。
王宝甃吃着手里的红薯,暗想,这侄子真懂事。往火里推了下柴道:“我奶奶说,吃烧糊的东西运气好,能捡钱。”
甘瓦尔反问:“你怎么不吃?”
“我嫌苦。”
甘瓦尔说:“语文书里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我不愿吃苦,也不想成为人上人。”朝甘瓦尔问:“读几年级?”甘瓦尔伸出五个手指。
“语文老师是谁?”
甘瓦尔道:“王阿玥。”
王宝甃点点头,吃着红薯没接话。
王西平把烤好的田鼠撕开,喂到黑贝嘴边,黑贝爬起来抖抖毛,走到甘瓦尔脚边卧下。
王宝甃把红薯皮扔进火堆,拍拍手道:“镇里有养鸡场,里面有死鸡卖。”
“在哪?”王西平看着她。
“比较偏,挨着玻璃厂。”王宝甃道:“养鸡场是我同学家的,你要的话帮你问。”
“有屠牛场吗?”甘瓦尔插话,“黑贝爱吃牛肉!”
“年口牛肉正贵,46一斤。”王宝甃摸摸黑贝问:“部队都喂牛肉?军犬不讲究营养均衡?”
“它已经老了,用不着讲营养。”王西平翻着鸽子说。
“老了不更应该讲究营养?肠胃受得了?”王宝甃不解。
“它到寿限了,不需要讲营养。”王西平语气平和道。
王宝甃点点头,没再说话。
王西平端起杯茶,吹吹浮叶,喝了口放凳子上。王宝甃问:“这是什么茶?”
“毛尖。”
“我能泡一杯么?”
“毛尖苦。”
“没事,我能喝苦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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