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一个人。
她总是远远地出现在桑林里,迈着轻盈的步伐采桑叶,她有时候会轻声地唱歌,她的歌声有草木一样清新的气息。
他想,如果非要娶一个妻子的话,那不如就这个姑娘好了。
不、不是,应该说,除了她,他谁也不愿意娶。
秋胡没有和父母说这些事。
秋胡生母早亡,父亲娶了另一个女人,生了个比他小两岁的弟弟,一家人几经辗转,才搬迁到这偏远的小村庄里。
后母强悍霸道,父亲懦弱,弟弟自幼被后母宠溺,生了一副倨傲散漫的性子。
秋胡早熟,他苦读诗书,期盼着有一天可以离开这个并不温暖的家,去远方追求一份属于自己的生活,但在那之前,他什么都没有,只有一腔孤勇。
所以他从未考虑过娶妻生子的事情。
直到孙姑娘出现,那时候孙姑娘还不叫孙姑娘,她有一个像草木一样清爽的名字,叫做木鸢。
他开始期盼每天早上可以见到木鸢,开始在心里盘算着如何上前搭话才不显得唐突无礼。
时而他又会很沮丧,现在的他还无法给她一个安稳的生活,她可能要陪着他颠沛流离许多年,吃上许多的苦,这种未来不是爱情应该有的模样。
然后他又会苦笑着在心里嘲笑自己,想这么远,说不定木鸢连自己是谁都没记住呢?
不然,她为什么连像别的女孩一样送个手帕都不愿意?
三
秋胡的心意终究还是被父母知道了。
或许是他日日追随着木鸢的目光太过直白,被有心人看在了眼里,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秋胡跪在堂前,一语不发,清俊的面容上罕见地挂上了怒气。
感觉仿佛是自己最珍爱的一方净土,被旁人肆意地践踏在脚下。
后母的声音带着某种尖利的嘲讽:“既然有这份心,不如就结个良缘吧!”
“不!”秋胡猛然抬起头,第一次公然反驳了后母的意见。
后母啧了一声:“这是怎么了?你也到该娶妻的年纪了,原本我思量着,这也是一桩好事,你成了家,便好好地过日子,整天抱着那些书简做些不切实际的梦,终归不是正途。还是说,你对那女子没那份心意?”
秋胡痛苦地闭上眼睛,一语不发。<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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