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明白,这是事情的全部了。之后的事情,她已经长大开始记事,真正成了这场故事中的一员。
“母亲不知道对不对?”
沈之仁笑,“你爸爸不会让你妈妈知道这个秘密,我对他们夫妻经济方面全方位打压也不管用。你的好爸爸先是结扎后是带她的妻子女儿离家,甚至以结扎一事来要挟我,他自己不怕丢人但他知道我好面子。闹了一阵子,只能随着他去了。”
小时候听老人家讲起夫妻相,说是长时间生活的夫妻,两人容易长得越来越像。陶然不由得想,换过来说,抱来的孩子养久了,长相也容易随父母。
她依稀记得小时候,逢人夸自己长得有几分像陶敏,沈承航总是盯着她看,神情古怪,似是探究也似满意。
这个时候的他难得有了几分父亲的样子,会对陶然笑,跟人家说:“她随母。”
旁人又调侃,“女儿随父亲,到你们家倒反过来了。”
陶敏看了丈夫几眼,说,“然然眼睛随他。”
其实是有些像。
陶然后来有段时间一直盯着自己的眼睛看,终于让她发现了一个像沈承航的地方。
两人的左眼眼尾都有颗痣,很淡,不仔细往近了瞧几乎察觉不到。
作为亲近的人,陶敏自然知道丈夫的某些不为外人察觉的特征。
往事讲完,沈之仁捏着茶杯,“然然。”
陶然听到这声叫唤,手里的茶杯一歪,茶水溢出不少,只剩一半。
他鲜少这么亲昵地叫自己,小时候印象中的沈之仁总是沉着一张脸,对她异常严肃。她在他眼皮子底下,连最最简单的呼吸都要思忖半天。
果不其然,他接下来的话印证了陶然的揣测。
“你还是沈承航的女儿,是我沈之仁的孙女,这点毋庸置疑。”
陶然盯着柴色的茶水,小小的茶杯里,映出左侧的书柜窗户。
陶然昨天刚整理完里面的书籍,等沈临出差回来,他们会搬至新华路生活一段时间。
她和沈临的以后还没开始,她努力了这么久,来到临城,到头来可不是为了一句认可。
想到这里,陶然呈现出一个恰到好处的笑容,就像她以前兼职遇到上门光顾的顾客一样,对对方恰如其分地礼貌道,“您还是觉得我丢人,对吗?”
沈之仁卸下适才讲故事的平和态度,转然换上另一幅面孔。陶然清楚地记起,这才是沈之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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