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间划了一条楚河汉界。
那天之后,沈临是沈临,陶然也只是陶然,两人不会再有任何关联。
赶在沈临出声前,陶然先他一步开口,“那天在书房的事你从头到尾都醒着。”
第一句话就是一道时光机,沈临瞳孔微缩,再次承认:“是。”
那天是跨年夜。
原本是旧年与新年的过渡日。去年这个时候,陶然是和沈临一起度过的。今年一早她就一直在期待。
或者说,接下来的每一年她都很期待。
凡事都有变故。
一个多月前父母刚发生意外离世,陶然不能接受这个突如其来的事实。时间是一日一日地过,然而在她看来,除了月份的增加,其他都没什么变化。
沈临当天本来要飞俄罗斯谈一个项目,在候机室里,沈临心不在焉地盯着黑屏幕的手机看。
没有预期的来电,甚至连一条信息都没有。
他五指轻敲椅子的栏杆,坐姿时不时在变化,唯独面容照常镇定。一旁的助理接完电话回来,见他这样,知道自家上司是不耐烦,有烦心事。
最近公司没什么事,除了明天的一个大单。他正想说点什么,自家老板突然站起来,“取消行程,挪到周一谈。”
说完行李被丢在原地,健步如飞地往外走。此时头顶广播在播报他们这个航班的登机通知。
助理叹叹气,一边拉着行李走到安静的角落,一边望着逐渐模糊的背影给那边的人打电话。
沈临回到沈宅的时候,陶然独自一人坐在餐桌前食不知味,碗里的饭早已凉了。
听到开门声,陶然抬起头,以为是去而复返的爷爷,手里的筷子也紧了紧。
看清来人,她眼前一亮。
“你怎么回来了?”
沈临一边换鞋子,一边朝她看来,说:“你爷爷呢?”
陶然语气略低落,“找朋友去了。”
说话间,沈临已经走到她面前,看着她碗里的饭和桌上的菜肴。
两者都没怎么动。
他轻微叹气,同时也松了口气。
他解开袖口,袖子挽到手肘处,又松开领带,问:“想吃什么,我给你煮。”
陶然黯淡的眼神再次燃起明亮的光芒:“真的吗?”
转念又道:“你吃了吗?”
本来想说吃过了,话到了嘴边沈临却改变主意,“还没有。”
听他这么说,陶然变得大胆了些:“可以吃水饺吗?冰箱里还有饺子皮。”
说完她指了指左手边不远处的冰箱。
“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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