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自己背就能弯了?”
陶然无声叹气,为了不让他像早年的教书先生那样拿尺子敲自己,她挺直脊背。
过了一会,她又被自己这个条件反射怔愣住。
这不是上高中的那两年了,沈临手边耶没有尺子,更重要的是,他们此时的关系更不同于那几年的亲密无间。
梳好头发,沈临收完发尾的水渍,这才将吹风机插电。插头与插孔贴合的那一瞬间,声音被无限扩大,以极大的分贝穿过鼓膜传到神经。
陶然转过头,突然说:“吹头发还是我自己来。”她眼睛明亮。
沈临按住她的肩膀,身体微低附到她耳旁,说:“你见过我哪次说话不算数?”
鼻息温热,陶然不得不承认自己某一时刻乱了阵脚。
“有一次。”
沈临起身,漫不经心地说:“哦?哪次?”
陶然笑笑地,强颜欢笑地像台上卖力表演的小丑,“大一你出国那回,你说过最多一个月回国。你说话不算数。”
沈临被噎得没话,喉咙微涩。
陶然依旧笑得很勉强,“你说是不是?小叔?”
楼下传来哈哈大笑的声音,紧接着是啤酒瓶碰撞的玻璃声。
下边人间烟火夜生活,他们这里要苦涩地算着旧账。
沈临打开吹风机。
他只开了二档,不冷不热的温度,暖暖地吹着自己的头发,温度透着头皮传到大脑神经。
像极了这些年的离别。
时至至今,陶然依旧将沈临这场没有缘由的离开当作是一场离别。
一场短暂、假以时日还有机会相遇的离别。
不是他回来找自己,就是自己飘洋过海过去找他。
不然她不用这么拼了劲地去学英语。爷爷沈之仁那天说要送她去英国,沈临说不用去。爷爷突兀地说你问她想不想去。
这条路走了这么久,跟爷爷倔强地抵抗了这么长时间,她心里藏着一个最深的渴盼。未来的某一天,她一定要以最好的姿态走到他的面前问问他——
未来的路还很长,他承诺过会陪她好好走下去,为什么他反悔了?
吹好头发,沈临问:“之前不是让你想好了过来找我,怎么不来?干脆连电话也不接?”
她确实想找他。这么多年过来这个念头没有一次熄灭过,依旧烧得旺盛。只是努力了这么久,她早已经习惯一个人生活,一个人解决生活与学习上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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