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知蔷气不打一处来。
缓了会儿,她问:“做好防护,是不是就不会染病?”
这其实是句废话。
上次不也做好防护了,可冯殊还是发生了职业暴露。
不定因素太多,谁都保证不了绝对。
冯殊斟酌道:“理论上不会。而且同样的错误,犯一次就够了。”他抓住夏知蔷的手,“知知,信我。”
夏知蔷没立刻说好或者不好。她只问:“那孩子几岁了?”
“一岁八个月。”
“可爱么?”
“……病情严重,所以孩子脸色不太好,谈不上可不可爱。”
“哦。那他的心脏有多大啊?”
冯殊思忖片刻:“不超过一个鸡蛋大小。”
夏知蔷自顾自拿手比划了下——在这样大小的心脏上手术,基本等于在螺狮壳里做道场了吧?
她好像嫁了个很厉害的人。
傍晚,估摸着冯殊下手术了,夏知蔷特地去仁和送饭。
电梯的小电视里正好在播医院先进个人的宣传片。
有冯殊。
宣传片用到了之前金女士一家来送锦旗的画面。金女士哽咽地对着镜头叙述:“我才知道那天是小冯医生大喜的日子。他为了救我,连自己的喜宴都耽误了,我是真的真的很过意不去……”
心外所在的楼层早过了,愣怔中的夏知蔷都不知道要下电梯。
她想起结婚那天。
喜宴结束后,夏知蔷在回婚房的车上一路哭,一半是因为挥别父亲、成立家庭的分离焦虑,一半则是对冯殊表现出的漫不经心而生气。
还有点点后悔,后悔不该稀里糊涂地嫁人。
她跟他才认识几个小时?怎么就把自己嫁过来了呢?以后的生活会是个什么样子?
冯殊可是连婚宴都会迟到的人,又怎么真心实意会对自己好?
越往深想,夏知蔷就越绝望。
冯殊一直在替妻子拭泪,先是用手,后来换成袖子,她哭了多久,他就安慰了多久。夏知蔷无理取闹,一直说要下车,要去找爸爸,她不嫁了,她要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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