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心里没有太多要牵挂的人。
现在可不一样了啊……
临近下班的时候,病区走廊传来一阵喧闹。
有同事过来跟冯殊说:“是那个‘毒王’的哥哥在求吴主任,就闹过咱们科室那个。他小外甥不是车祸受伤,在仁和住院吗,也是作孽,他生下来就是HIV携带……这孩子还有先心,房间隔缺损挺严重的,大大小小毛病一堆,介入做不了,得来心外做微创,之前一直没钱,拖到现在拖不住了,要马上手术。”
原来如此。
冯殊当然记得这家人。
术后脓毒症去世的那位,十几年吸毒史,五毒俱全;他老婆17岁就当孩子妈了,如今刚成年,三进三出戒毒所,最近又被收了进去。
而这位“毒王”的大哥,对外无理取闹、撒泼赖皮,却也一直在尽全力抚养弟弟的孩子,勉强算个称职的伯父。
只能说人性复杂。
没一会儿吴新明过来了。
大家齐刷刷看过去,按奈不住用眼神询问主任结果。
冯殊被这一家子“折腾”成什么样,所有人都看在眼里,如今对方痛哭流涕地有求而来,说大家心里完全没点想法,那是假话。
何况,那还是个艾滋患儿。
吴新明喝了口水,很淡定:“孩子情况挺紧急的,我接了。”
大家面面相觑。
有人举手:“我婚结了,孩子也有俩,该完成的任务都差不多了,怎么说都比这群单身狗合适。我来吧。”
另一个人打断他,言辞犀利:“吴主任,咱们就不能不接吗?或者让他去专门的传染病医院?这孩子免疫力低,万一术后又出问题呢?手术成功是我们应该的,等做不好、出事了,他大伯又会来闹,吃力不讨好啊!”
吴新明沉默了会儿:“手术由我来做。”
“让我来吧。”冯殊忽然起身,“我有经验,不论是做小儿先心的经验,还是给艾滋病患手术的经验,都有。反正我已经……这样了,没必要再让其他人也涉险。”
“好好待着去,你这几周按规定可是上不了手术的,胡来什么。”
“既然手术对象是艾滋病患儿,就不存在所谓的感染患者风险,关于这点我可以向上面申请。”冯殊气定神闲,甚至还笑了笑,“老师,还有好几个星期摸不到手术刀,我真怕手生了,这机会挺难得的,放过不划算。”
手术当天,吃早饭的时候,冯殊跟夏知蔷提了一嘴。
“你这是在征求我的同意,还只是告知一下啊?”夏知蔷不太高兴,汤匙撞得碗沿叮当响。
冯殊诚恳认错:“我应该早点跟你说的。”
“你早点跟我说,我绝对不会同意。”
“我知道。”
所以才没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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