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口,随即状若无事地问起另一件事:
“昨晚去哪儿了,怎么一大早就不在家?”
和他的松快自如截然不同的是,全程被动招架的夏知蔷就像刚坐完过山车,身体掏空,意识涣散,临近虚脱。
她扶住一旁的柜子才勉强站稳:“订单做不完,直接睡工作室里了。”
这话有一大半是真的。
夏知蔷开了家烘焙工作室,遇着爆单,她便会歇在工作室以便连夜赶工。昨天她就是忙到凌晨两点才回来,本想拿点换洗衣物走,结果却碰到了不速之客,然后仓皇而逃。
“前几天呢,为什么也不回家,”冯殊淡着神色继续盘问,“订单这么多?”
“……不是。我一个人在家有点害怕,老睡不安神。所以最近不怎么回来住。”
“‘最近’是多久。”
“大概从年后开始,两三个月的样子。”
老老实实回答完,夏知蔷忽地意识到不对:冯殊人在国外,怎么可能知道自己前几天都没回家的事?
她被人套路了。
果然,夏知蔷一抬眼就对上了冯殊套话成功后要笑不笑的自得神色。
饶是气得半死,心虚到没立场计较的夏知蔷也只能哑巴吃黄连。她闭口不言,等待冯殊借机发落自己,或者继续追问那几枚鞋印的来源。
冯殊没有。
说了句“自己家有什么好怕的?胆子还没脑仁大”,他重新打开笔电继续刚才的事。
趁这空档,夏知蔷将扫地机器人遥控了出来,准备把最棘手的鞋印给解决掉。冯殊听到声响,眉头轻蹙:
“它很吵。”
“可是……”
“家里应该有拖把的吧?”
是要夏知蔷手动拖地的意思。
弓着腰不情不愿地来回拖了两三遍地板,直到犄角旮旯里都像打过蜡一样发亮,夏知蔷才停下手。
冯殊光着脚巡视完一圈,少爷病发作,突发奇想要喝咖啡——不要速溶也不要外卖,现磨来不及的话,他勉强可以接受挂耳。
挂耳咖啡要冲得好喝,水流及水温都有讲究,不能用饮水机直接泡。
无法,汗都没来得及擦的夏知蔷只得新烧了壶沸水,等摊凉到85°左右,再高悬水壶稳定流速,分三次将粉末浸润。
真是比慈禧还难伺候。
夏知蔷将没加糖没加奶,却足足加了大半杯子怨气的咖啡端给了冯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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