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溶溶人在屋里坐,锅从门外来。她哗啦啦翻着那本小册,里面的女子一颦一笑,举手投足像是动了起来,每个人都被画的花枝招展,好像在书页里朝她招手,“选我,选我”。
她气的一把丢去墙角,“都是什么破事!不过一个登徒浪子,也值得全家人围着他转。”
银环笑眯眯地给她添茶,努努嘴示意她可别让外人听了去。这位公子爷在敬府的地位水涨船高,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千辛万苦寻回来走失二十年的亲儿子。
谢溶溶无声地做了一个“呸”的口型,那双灵动的水杏眼忽闪闪地眨了眨,压下一片郁色,她招手让银环把那本册子捡过来,两人凑在一起小声地嘀咕,“再给我说说,你打听来的那些事,”她撇着嘴又翻起来,“看我不给他选个好夫人。”
等成了亲,就好好被拘在家里,别再一双眼珠子乱瞟,每次见到她都要打量好久,还夸她首饰打得好,只要是他看过夸过的衣饰统统都被收了起来,好像上面沾了什么脏东西。
银环打听来的无非都是各家院子里传烂的,谢溶溶大门不出,仅有的两个闺中密友前两年也都远嫁了, 她这一年少有出门应酬,想知道什么事还得特意派人出门。春桃那个丫头片子现在没事儿就往前院跑,指望她打听点那人的坏话是行不通的。
“无非是些后院里的腌臜勾当,据说那位梁三公子十分招妇人喜爱,在北边发生过几次......”银环踌躇了一下,轻声道,“罔悖人伦的事。”
谢溶溶伸出根葱白的指头点点她的额头,嗤笑,“少来,我可是听说北边官员的后宅子,但凡有些姿色的夫人,都被他点过一把火,烧的是‘离离原上草,春风吹又生’。”
两人四目相对,笑成一团。
谢溶溶身边只有一个可心的银环,她闷不住事,总要和她打商量,“你说,府里上下都传那人的好,我是不是有些多心了?总觉得他不怀好意。都说做亏心事的人眼神大多躲躲闪闪,可他又是一脸坦荡,我都弄不清是这人天性如此还是演出来糊弄人的。”她歪着脖子看画册,里面的女子没几个眼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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