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箭法烂到没眼看,偏又力气小得不行,弓箭实在拉不满,最后还是傅珩亲自指点,才不至于每次考核比试都排名最末。
或许不得宠爱就好在这里,几乎没什么人会束着她,就算她大半夜自己提着雕花灯笼去尚书房“私会”傅珩,被宫人瞧见了也懒得多瞅她第二眼。
他是皇上的新晋宠臣,父皇曾在殿试上就赞赏傅珩有“先大夫之遗风”,连在皇宫之中,都有为他准备的楼阁。
似乎是有了傅珩时时陪着,她才觉得冰冷的宫墙之内有了祈盼,因为只有他对自己是真心实意且无关利益。
两人并肩坐于廊下的台阶上,一旁是她练箭用的弓,远处是用杂草编制的靶心,头顶上是一轮初春圆月。
长街那边传来宫人打更的声音,显得此刻的尚书房后院更为静谧。
傅珩陪着她练了一晚上的箭,正想提醒她该回东五所了,“十二皇子......”
话刚出口却被面前的小娃娃打断。
孟琯不爱听他唤自己“十二皇子”,觉得这称呼太过生硬刻板。
每次他这般唤,她总是皱起眉头,双唇微嘟,想佯装出生气的模样,可奈何那双鹿眼太过清澈明亮,以至于在傅珩看来,像是再撒娇一般。
“那你想我唤你什么?”他只得无奈道。
孟琯苦苦思索良久,伸出食指轻轻戳着自己的下巴,她眼里星光一闪:“十二皇子不好听,你唤我‘阿琯’,阿琯好听。”
傅珩神色犹豫,推辞道:“君臣有别,您是皇子,臣不敢逾矩。”
“对呀,我是皇子,你是太傅,你唤我一声又有何难?”孟琯一双眼睛滴溜转着,咧开嘴笑言,“何况如今圣上是我父皇,我日后也只会是个岌岌无名的王爷,实在算不得什么逾矩。”
好似谈到这些无关正事的事情,她总会有七万八绕、古灵精怪的心思。傅珩目光柔了几分,遂还是如了她的意,唤了她一声:“阿琯。”
他声音实在好听,清冽如翠玉相击、柔情如汩汩流水,像一片不知从何处来的花瓣,几经漂浮,最后落在了她的心上。
孟琯欢喜极了,小孩子总是异常容易满足,她难掩激动神色,让他再叫一遍。
傅珩哑然失笑,却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她胡闹。
嘴角勾起纵容的笑,他依着她,一遍又一遍地唤:
“阿琯,阿琯,阿琯......”
·
松泛的日子,
搜索的提交是按输入法界面上的确定/提交/前进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