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力道,略带紧张地端详着她。

  孟琯摇头,她吸吸鼻子,笑道:“不疼的。”

  一点都不疼,反而,没有哪一刻,比此刻让她更安心了。

  最后是傅珩亲自送她回东五所的。

  将人送到时,他开导她:“虽说父母之命大于天,孝道该守,但绝对不是逆来顺受。”

  他告诉她要自我保护,处于深宫,对谁都要留着心眼,少说多做,总不会错。

  孟琯眨眨眼,品了许久才晓得,他指的是自己逃课却不知被哪位娘娘说给父皇听的事。

  傅珩将药酒交与她,笑道:“只有自己才能顾好自己。”

  ·

  自从这事后,孟琯听了他的话,每日乖乖地上课下学,念书习武。

  仿佛真的如他所说一般,日子好过了许多。

  前些日子,父皇大寿,她给父皇背了诗,破天荒的得了赏赐,父皇亦称赞她“璞玉可雕”,亦让傅珩多多教导。

  随着日子久了,她每日待在尚书房的时辰也多了起来。

  傅珩教得认真,可她却不是个灵光的脑子,资质在众多皇子里也排不到前面,跟着念书习武,也都是半桶水晃荡。

  她给自己的定位也只是将来做个闲散王爷,最好是终身不娶逍遥快活才好,在课业上自然没有太多上心,算不上懒散却也是个听话规矩的。

  皇子们从八岁开始便要去练武场习武,孟琯自然是得按照规矩去。每日从练武场下来,便是带着这一日的新伤去见傅珩。

  而傅珩总会在尚书房的里间备些药酒,他晓得孟琯在宫中日子艰难,亦不得母妃疼爱,这么小的孩子,他能帮便会主动帮衬。

  每次将她留下来上药,都能看见她因为忍耐而紧咬嘴唇的模样,即使浑身是伤,那双鹿眼里面光却从未熄灭过。

  孟琯还是第一次这么受人照顾,眼前的人虽然清冷,但他从来不动辄打骂,想来都是疏朗柔和,如玉如风般。

  冰凉的药酒在伤口上擦拭,他轻轻吹气以缓解疼痛,小手总被他握在手里不放开。

  她受不得如此亲密的接触,便头头是道地聒噪起来,还总是说上一半就停下来,抬起头去寻他的目光,像在检查他是否有在继续听——毕竟整个皇宫里,除了李玉慈,没人愿意在她身上浪费时间。

  这时,傅珩会颔首道:“我在听。”

  从来没有半分厌烦,他的眼神总如秋水一般平静,连带着她那蠢蠢不安的心也能跟着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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